是她巧克力吃太多吗,为什么他感觉从她嘴里念出他名字时,都带着一股令人心醉的甜腻味道。

    他咳嗽了一声,板正脸色看着她,“干什么?”

    “你从小学转学过来,就一直跟我在一个班,这么多年了,不嫌烦吗?”她这样问。

    邵玉城冷笑,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眨地锁着她的脸,温度很低,“这么听上去,倒是你嫌烦了?”

    顾千秋托腮笑了笑,边卷着自己的发梢,漫不经心道:“是很烦啊,烦透了。”

    邵玉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气得不行,简直想揍她。

    顾千秋眯着杏眸瞧着他瞬息万变的脸色,还不怕死地弯了唇梢,直白地捅破道:“你生气啦?”

    邵玉城气结。

    良久,他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被他从齿缝间狠狠磨碎了,“顾千秋,我不仅小学初中高中要和你一起上,你不是烦我吗?那就一直烦到大学、烦到研究生、烦到你结婚生孩子!爷烦你一辈子,妈的!”他一脚踹翻了旁边刚摆好的桌子,气急败坏道,“烦死你!”

    出乎意料地,顾千秋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得前仰后合,“你幼稚。”

    窗外,夏初的蔷薇开了满地。

    风拂过,像海浪般轻轻荡了过来,倒映在女孩明亮的眼底,光影璀璨,星辰万千。

    ……

    时间就这么天天年年的过去,或许是男孩子过了青春期那几年以后都会开始学着怎么深沉收敛,亦或是邵玉城在几年间陆续接触了商伯旸、傅言、江临等人,让他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不能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总之,顾千秋发现,他好似在朝夕间长大成熟了不少,渐渐有了所谓的“风度”。就连对她,都很少再有过去那么露骨钻心的讽刺了,甚至偶尔同行同乘时,他还会破天荒地帮她拎东西、开车门。

    当然,和他那几个拜把子的兄弟比起来,邵玉城依旧是最冲动幼稚的,毋庸置疑。

    但顾千秋已经十分知足了,对于一个在女性和宠爱环绕的家庭环境里成长的二世祖、太子爷,做到这一步相当不容易。

    她清楚的记得,邵玉城是19岁那年结识了24岁的江临,几人在day.off里见了一面,谈到了深夜,然后玩世不恭的邵小爷当天回到家就朝他老子拍板说,他要跟朋友合伙收购一家公司,让他老子给钱。

    邵家上下惊得仿佛见了鬼,他爹他妈他爷爷觉也不睡了,在书房里嘀嘀咕咕开了一整晚的“家庭会议”。

    这事隔着墙都传到了顾家,第二天一早邵玉城出门后,顾千秋就被邵父邵母叫了过来。

    他们旁敲侧击着问她,最近城儿都在做些什么?

    顾千秋礼貌笑道:“和a大新来的教授搞物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