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想说,刚才后面一直有一辆无牌照的进口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他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黑道截杀、亡命天涯的事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那辆车里下来几个黑衣金发的高大男人,白种人特有的高挺鼻梁上架着黑漆漆的墨镜,几个人相互交谈了几句,就跟进了医院。

    他心里一慌,要不要报警?

    正犹豫着,却又见另一辆车尾随着那群欧洲人过来。

    一拨亚洲模样的保镖从车里跳下来,忙不迭地进了医院。

    这是闹哪样?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惹得段子矜一皱眉。

    她向护士要了一张口罩,又把t恤衫的帽子戴在脑袋上,围了个严严实实才往爷爷的病房走去。

    门口果然被一堆记者模样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阿青应该是守在病房里,病房的门紧紧关着,不停有护士过来催促那些记者快点离开。

    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多有恃无恐,竟然能当成没听见一样。

    段子矜从人群里轻松穿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病房。在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重新将门关上了。

    她喘了口气,抬眼就看到病房里的人。

    呵,今天什么日子,还真热闹。

    段老爷子靠在病床上,精神有些萎靡,但一见到段子矜,脸上的怒气就忍不住的往外冒。

    他旁边陪床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段子矜许久没见的女人。

    她轻轻翘起嘴角,“姑姑。”

    段兰芝原本哭哭啼啼地拉着老爷子的手,闻言转过头来,立刻对她怒目相向,“段悠,你爷爷病成这样,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段子矜静静地听着她瞎掰。

    站在窗边抽烟的姑父闻言也掐灭了烟头,侧过身子,略带责怪地看着她,“就是啊,悠悠,你说老爷子身体这么不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