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方才还在她脑海里的男人。

    与其说他是从门外走进来的,不如说,他是从她心里走出来的。

    江一言看到她脸上原本堆起的笑容一瞬间定格,岑薄的唇扯出锋利的线条,嗓音融入四周冷淡的夜风,却比夜风还要冷淡。

    “不是你等的人,很失望?”

    傅靖笙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她手足无措地问。

    江一言冷笑,“这话应该轮到我来问你吧。”他字字藏锋,像冰凌扎进她的肺腑,“晚饭时间不在队列,拽着商励北给你打掩护,就为了在这满地打滚?”

    她头发上还沾着杂草,满身狼狈的尘土,看起来极其不修边幅,想是刚在草坪上躺过。

    躺着。

    孤男寡女。

    躺在地上。

    男人蓦地一攥五指,骨节拉扯的声音清晰可辨,“学会不服从教官的安排自作主张了?”

    他嗓音沉冷,视线如一滩搅不动的死水,和他的话音一起带着寒意流进人心里:“胆子大了,连枪都敢随便碰了。说说,你还准备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嗯?这个小小的基地还够不够你造的?”

    傅靖笙在他逼仄的目光中,下意识抬手一摸头发。

    摸到了一根草。

    动作僵住,顿时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呼吸变得紧张急促起来,她还是镇定地捡着重要的解释:“少校,我没有耽误别人训练,我问过,傍晚时候靶场没有人用的。你说了我生日的时候可以稍微搞一点点特殊的,说话不算数的男人没有——”

    “住口!”他倏地暴躁起来,故作冷静的外表被撕得粉碎,咬牙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后悔长了这张嘴!”

    男人眸间窜动的恼火让傅靖笙在这时机很不对的节骨眼上,突然有点想笑。

    她总觉得,她好像读懂了他的暴躁和恼火。

    因为……没有小叽叽?

    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