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一笑,好像听不懂她的讽刺,唯独手掌却握紧了,“那我应该出去撞辆车,成功率可能会大一点。”

    若是烫一烫手心就能让她回心转意,也就真枉费了她曾经为他几次差点丧命的痛苦。

    “哦,那好啊。”段子矜托着腮,懒洋洋地笑,“我只有一个要求。”

    男人低笑,“放心,不在你家门口。死也不让你看见,不打扰你清净,嗯?”

    段子矜愣了两秒,眉心缓缓蹙了,极端不悦又极端烦躁,“既然知道你在我面前会打扰我清净,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男人无动于衷地将已经不烫的牛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我说的是死的时候。”

    他沉沉笑了下,“但是我活着,就做不到不见你。这是我唯一不能答应你的事情,因为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话自始至终都维持在同一个节奏上,不紧不慢,很有条理,哪怕内容根本不是个有理智的人说得出来的。

    “如果你觉得很烦,唯一的办法,”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餐刀,手握着刀锋,将刀柄递给她,面色还是平静,“杀了我。”

    有那么一秒,段子矜是结结实实地被他震慑住了。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总觉得他好像疯了,但他看上去却又比谁都冷静,冷静而克制,冷静得不像话。

    片刻,她笑了下,低眉睨着那把刀,“一把餐刀,连切五分熟的牛排都费劲,你让我拿它捅你,我真看不出来你想死的诚意。”

    他也不多解释什么,顺手又收回了餐刀,俊脸贴近了她,淡哑的声音就落在她耳畔,离得近了,音节反而模糊起来,“下次给你带一把锋利的来。”

    说着话时,从他薄唇间喷出的热息就环绕在她的脖子上,让段子矜异常不适。

    她想往后撤,但他的手却更快她一步,揽过她的腰,不给她任何后退的空间,忽然埋头,在她的脖颈间细细地吻了起来。

    段子矜的神经一下子仿佛被削尖了,他的触碰犹如洪水席卷着她的心,冷冰冰的,水位漫过警戒线,她顷刻间窒息。

    她眼前蓦地出现的便是手术室里触目惊心的鲜血。

    几乎能感觉到下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滚开!”她尖叫出声,手在挣扎间扫落了桌子上的牛奶,杯子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白色的牛奶溅在他的裤脚上。

    感受到怀里女人止不住的颤抖,江临眉眼一沉,心中陡然被慌乱侵袭。

    手臂僵了僵,却收紧了她,箍在怀中,急急地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悠悠,我……”

    他还没说完,整个人却被另一道极为霸道凌厉的力道扯开,紧接着,一个拳头就招呼了上来,“江临,我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家里,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你他妈是不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