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背包挂在肩上,椅子也推回原位,转身离开了棋室。

    男人沉眸看着她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回到宿舍里,段悠扔下书包,整个人倒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整颗心空荡荡的。

    陈天娇一进门就瞧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拿起一包零食扔了过去,“干什么呢?往床上一躺,满脸就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怎么了这是?”

    “娇娇。”段悠把零食放在床头柜上,期期艾艾地瞧着她,“你现在去跟张艳说不打赌了,还来得及么?”

    陈天娇愣了下,“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她迅速反应过来,坐在了段悠床边,“你刚才去约江教授了?他怎么说?”

    段悠侧着身子,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让小晓把门票夹在作业本里给他送去了,他看完之后没有马上拒绝,就说要跟我下一盘棋,我赢了他就去。”

    陈天娇顺着她的话,无奈道:“可是你输了?”

    “输了。”

    “很挫败?”

    段悠抱着枕头不吭声。

    陈天娇见她这样,大概就明白她在失落什么了,自己也不好再指责她,心里一软,反倒安慰起来,“我知道你当优等生当惯了,什么事都好争个第一名。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比你强,你要接受这个现实。再说……江教授是老师你是学生啊,学生输给老师有什么可丢人的?”

    段悠在心里叹气,却道:“娇娇,对不起。”

    陈天娇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对不起的?江教授那人本来就是个怪咖,你都不知道,他来了这短短半个月里撕了多少女学生的情书了。别人送信他连看都不带看的,好歹你能从他手里要到一个机会,这已经证明你和别人魅力值不在一条线上了。至于赌约……”

    她说到这里停了停,段悠也从枕头里抬起头来,眉目间析出浅浅的愧疚和自责。

    谁想到陈天娇却只是冷冷一笑,阴测测道:“形式上虽然输了,但事实上你就是比她张艳本事大,她追不到的男人,你随随便便就能拿下。我又没说错什么,不给她道歉,她还能拿我怎么样?”

    段悠还是看着她,不言语。陈天娇捶了她一下,“拿出你平时的硬气来,瞧瞧你现在的样,跟小晓那个受气包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段悠重新趴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浑身没力气,提不起精神。”

    “你生病了?”陈天娇吓了一跳,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不烧啊,怎么了?不会是因为输了一局棋就难过成这样吧?你抗打击能力有待提高啊段悠。”

    不是一局,是两局。

    段悠望着枕头上的花纹,脑子里乱糟糟的。

    难过,好像确实是从输了棋开始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