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想象到,一定很悲伤。

    否则面前的男人不会在刹那间紧缩了瞳孔,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在江临看来,这表情何止悲伤——这和他两年来几百几千个梦境重合,梦里,她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眼里是一种近乎于生无可恋的绝望,下一秒就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

    这样想着,江临不禁把她拥得更紧,在她耳边重复着痛苦的话音,“我的错,是我的错。悠悠,你别做傻事,别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答应你,嗯?你想放过她,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不要生气,不要冲动……”

    哪怕他们昨天才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段子矜还是觉得他这一刻的怀抱紧密得让她窒息。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却让她神经中那些燎人的疼痛渐渐褪了下去。

    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待情绪完全平息后,像是虚脱了一般,淡淡地笑,淡淡地自嘲,“果然你儿子的面子比我大。”

    段子矜并不知道最后让他在瞬间下定决心的并不是儿子,正如同她也无暇思考男人话里所谓的“做傻事”三个字究竟从何而来。

    但如果她知道他两年多来每晚都亲身经历的噩梦,就会明白,那才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听到她说“儿子”,男人的身体僵了僵,总算想起什么似的,慢慢把她松开些许,试探性地看着她,低声问:“悠悠,我放过她,你让我见见儿子,可以吗?”

    段子矜也看着他,良久后道:“好。”

    这次江临没有再让虞宋代驾,而是亲自开车随她回了段宅。

    先前段子矜特意吩咐过,小少爷不能让外人看见,尤其是隔壁那位新搬来的邻居,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佣人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回来,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玩,听到门口的停车声和关闭车门的声音,下意识脸色一白,就抱起银耳往屋里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女人温凉静敛的嗓音:“把小少爷给我吧,你带红枣先回去。”

    佣人脚步一顿,回过头就看到女人朝她走来,白皙的脸上如往常般看不出喜怒。

    反倒是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素来在商场上挥斥方遒、杀伐果断的男人,站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眼神却一直落在她怀里的孩子脸上,像锁住了一样,不肯移开视线。

    段子矜接过孩子,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

    银耳玩得正开心,在她怀里动得厉害,段子矜皱眉瞧着他手上的泥土,抬起头就看到男人比刚才在医院里还手足无措的模样,淡淡挑眉问道:“你不过来抱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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