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段子矜醒来前的九个月——

    四月初,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刻。

    淡淡的脚步声落在青石板上,唤醒了莱茵河畔的安静幽雅的墓园,白色的鸽子展翅惊飞,翅膀扇动时,带起了一阵阵清清的花香。

    年过半百的老人弯下腰,脱掉礼帽,将手中一束矢车菊放在了墓碑前。

    目光久久凝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她长而柔软的头发梳成两股麻花辫,脸庞白皙,五官清丽。

    明亮有神的眼睛里,几分甜美又纯真的笑意,生动得仿佛要从照片里跃出来。

    这张微笑的脸,永远定格在了她十一岁那年。

    老人伸出生满皱纹和厚茧的手,抚摸着冰冷的石碑。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直起身子,最后看了眼照片里的女孩,然后戴好帽子,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离开。

    回到住处,他在向阳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窗边的矢车菊还没有开。

    现在并不是它开花的时候。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提起笔,开始写些什么。

    ……

    我叫彼得·施瓦茨,毕业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

    是的,我是一名管家。

    施瓦茨家世代侍奉leopold家,这是我从小就知道、也必须接受的事情。

    27岁那年,我正式进入leopold家。

    次年,leopold子爵承袭了大公爵位。

    父亲病逝,我接替了他的职位,被擢升为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