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看着他,心里莫名颤了颤。

    她总有种感觉,对方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单纯的孤傲自负,而更像陈述事实时的笃定。

    好像,他就真的能确定最后的胜者是他一样。

    手里的笔被她无声捏紧了几分,一声笑从她的喉咙里滚了出来,僵硬得几乎听不见,“哦,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一场预赛以书面形式完成,很快从五六十人里选出了前十名。

    第二场比赛亦是如此,题目却分了三套,抽签决定分组,每组第一名可以进入决赛。

    段悠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几乎没什么时间去纠缠江临。而对方似乎也乐得清闲,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都没再找过她。

    段悠有些隐隐的失落,但想到不久之后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约他出去吃饭,她就不得不继续咬牙逼迫自己尽快定下心来。

    第二场比赛前的物理课上,段悠一直在走神,男人站在讲台上,清风霁月的嗓音传遍整个教室。

    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徘徊在第一排的某个地方。

    如清溪山涧,静水流深。

    下了物理课,江临很快收拾东西离开,回到办公室里和所有物理老师汇合。

    在这里,他们要抽取三组试卷的答题人选。

    最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目光矍铄,熠熠望着这个方向,江临在抽签前看了他一眼,一老一少,二人眼中同时流淌过同样深邃的暗流,仿佛是交换着某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办公室外面很多学生守在那里,等待着十个人的分组。

    因为若是那夺冠热门的三人里有两个人不幸被分在同一组里,那么必将有一人无缘决赛了。

    段悠没有跟过去,陈天娇和林小晓却明显比她本人还紧张,挤在人群第一排,不停张望着里面的结果。

    二人回来时,段悠正坐在屋里看书,神色静如止水,可攥得发白的手指关节却泄露了她心里的紧张。

    她听到娇娇说:“你们组里没有魏修远,也没有唐季迟。”

    有那么一刹那,段悠把手攥得更紧了,下一刻才堪堪松开,整个人仿佛虚脱。

    没有他们二人,就意味着至少晋级决赛是不成问题的。

    “那剩下两个组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