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敏锐地发现女人眉眼间的弧度更弯了,笑意却不怎么真诚,隐约带点嫌弃。

    傅言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凤眸攫着她那张娇艳明媚的脸,一字一顿地问:“你要多少?”

    段子矜亦是看着他,红唇开阖,字音同样咬得清晰,“我要你把米蓝放出来。”

    傅言眸中的湛湛清光一下子变得没有温度了,连眼角的美人痣都透着夺人的冷,他嗤笑着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我该称赞你们一句姐妹情深?”

    女人嗓音温凉,表面柔和,深处却毫不退让,“那就看比不比得上你们兄弟情深了。”

    傅言低下头看了眼地面上的血迹,手掌蓦地攥成拳,“好,我现在派人送她回家。”

    “回段家。”段子矜转身往卧室里走,随口丢下一句,“送到我弟弟那去。”

    送回米蓝自己家,再抓回去也不过是他傅三爷动动手指的事。

    待她进去后,邵玉城才皱着眉问穆念慈:“她来了,对我大哥的病情会有帮助吗?”

    穆念慈同样也是皱着眉望着楼上,闻言回过身,斟酌片刻,还是摇头,“不好说。她亲眼看到了江临现在的情况,还有心以此威胁傅总把米小姐放出来。这形势……很不乐观。”

    若是真担心,哪还有思考的空间,哪还能做到如此步步算计?

    只怕她对江临是真的无心了。

    “你们都是女人。”商伯旸道,“你去找她谈谈。”

    穆念慈无奈,“商总,您以为她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商伯旸怔了下,傅言却若有所思道:“你已经找她谈过了?”

    穆念慈颔首,“谈过了。”

    “怎么说的?”

    穆念慈沉默几秒,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

    “段小姐,这两年江临的精神状态相当不好,脾气变得喜怒无常,焦躁不安。夜里经常会做和你有关的噩梦,导致白天思维无法集中,只能靠药物维持。可是是药三分毒,精神类的药物又非常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性,过量甚至会有致幻的不良反应。”

    当她说完这番话后,清楚地看到对面女人的眉头蹙了起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素有很多种,简而言之,就是长期而过量的心理压力导致的,他这两年来一面不断地责问自己和他的兄弟们,一面又觉得傅总、商总和邵总的做法不应该被责怪。”

    女人安静地听着,逐渐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很快却又道:“你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他是你的病人,你来找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