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嗓音,司机和青年同时回过头去。

    傅靖笙也怔了下,却没看他,目光纠结在地板上,忽明忽暗。

    “你上完药了?”司机率先开口,迎着他走过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男人淡淡道:“本来也没什么大碍。”

    “流那么多血还没什么大碍……”司机摇摇头,本想再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两句,却忽然瞧见了那边低头不语的女孩。

    他看了看江一言,又看了看女孩安静的侧脸,瞬间恍然。

    哪里是没有大碍,分明是在心上人面前,想要逞一逞英雄吧。

    他一走进房间,整个屋子都显得拥挤了不少。

    傅靖笙本不想理会他,从他身边绕过想要去和老师的故友说几句话、询问一下明天的行程,却冷不丁地在经过江一言身旁时被一把攥住了手腕,整个人被卷入他结实有力怀抱。

    草药的清香缭绕在他肩头,被男人身上的气质染得冷冽。

    被他这么一拽,她没站稳,头轻轻撞在了他肩上,听到男人压低了的一声闷哼。

    傅靖笙揉着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一白,回过头,咬牙瞪着他隐忍深沉的眉眼,“你有毛病吗?”

    不要命了?!

    这时候还闹?!

    他望着她,原本紧绷的嘴角松了一丝弧度,黑眸专注,冷清深处藏着灼人的温度,“去做什么。”

    “我和他说两句话你也管?”傅靖笙想甩开他的手,看了眼他肩上的伤,唇角一抿,动作到底是生生忍住了。

    不过这一看,倒是教她发现,他连衣服都换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服架子,不论穿哪个民族哪种服饰都不会突兀,反倒能将他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英俊雕琢成不同的风格。

    可是一想到这件衣服的来处,眼前人那颠倒众生的俊美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江一言深黑色的瞳中倒映着女孩略微失神的脸,他波澜不惊地松开手,冷笑,“好,我不管。”

    傅靖笙的手被他松开,她自己用另一只手握住,轻轻揉着刚被他用力攥得有些疼的地方。

    不想在老师的朋友面前太过失礼,索性也没与这个又病又疯的男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