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松开手将他摔在了轮椅上,车轮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得往后滚动了几圈,唐季迟痛得眉心一凝,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容易失态了。”唐季迟抬手整理好被揪得变形的衣领,微微冷笑,“江临,自己身边的人还没解决,有什么资格管她身边的人?”

    男人眉眼含霜,打量了他几秒,神情好像是平静下来了,又像只是将鱼雷埋进了深海,海面不起风浪,海底却危机四伏。

    他的唇角扯起一个凛然的弧度,似笑非笑,语调平缓而深不可测,“唐季迟,这话若是你站着跟我说,现在你就已经躺下了。你是特别喜欢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还是你town家已经没什么生意做了,唐总闲来无事,只能靠管管闲事度日了?”

    唐季迟握紧了拳,他这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在讽刺town家被江家打压的现状。

    父亲已经不止一次叫他赶快回去,只是悠悠这边……

    “江临,如果你真的将她保护得万无一失,又怎么会有别人管闲事的余地?”想起一事,唐季迟更是怒从心中起,只是从他平静的表情里看不出端倪,他扬了唇,言语锋利道,“昨天晚上和公爵的女儿公布婚讯的是谁?悠悠又是因为谁险些遭到侮辱?江教授,你倒是比所有人都好意思。”

    江临湛黑的目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遽然炸裂开来,浓黑的烟雾在他眼底散开铺天盖地的阴霾。

    唐季迟继续道:“我和你身边那群苍蝇似的女人不同,只要她说一句不再需要我,我立刻消失在她眼前!否则……江临,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既然我能把她从你眼皮子底下带走一次、两次,自然也有办法把她带走一辈子。”

    男人的脸色陡然变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丽悦耳的嗓音忽然传来。

    二人同时凝眸望去,只见大门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女人。

    前者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裙,美得像一朵芙蓉花。后者无论从打扮还是样貌上,都显得失色许多,她的脸清瘦得能看出骨头,明眸宛如浑浊的水面,看不清眼底究竟是何种复杂。

    男人眉头一拧,疾步走了过去。

    “lenn……”

    nancy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冷清的薄荷香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走得很急,带起的风吹乱了她金色的长发,nancy眸光一沉,没回头便听到他那沉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段子矜,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却能分辨出他的语气。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江大公子,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同一个女人挑起各种各样的情绪。

    nancy慢慢转身,看到男人正握着那个女人细白的皓腕,盯着她手心里微小的伤痕,眼神冷得骇人。

    女人颦了眉尖,不自在地想要收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胸膛和肩膀伟岸宽阔,侧站在女人身侧时,感觉像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