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以解释,我可以把话都说清楚。如果你现在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等到你愿意的时候。”段子矜话说得很坦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说的对,有个两情相悦的人不容易,错过这一个,下一个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了。你昨晚说的话,我也很生气,我也很难过,但是比起这些,我知道什么更重要,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站在这里——”

    她伸出手,扬起微笑,“江先生,我想请你吃晚饭。”

    男人听着她的话,每听一句,眼里薄薄的寒霜就更加凝聚起一分。

    最终,他看着她明艳的笑容,黑眸眯成狭长的弧度,“段子矜,你在讨好我吗?”

    段子矜歪着头想了想,“算是吧,也可以说,我在追求你。”

    男人低眉望着她,不知是不是段子矜的错觉,她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感觉到的温度,比曾经任何时候都要冷。

    无论是以前吵架、冷战,甚至在格陵兰的港口,他都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那种疏远的距离感。

    那种她已经无法挑起他情绪的无力感。

    段子矜的心随着这两种感觉而慢慢揪紧。

    男人却低着头睨着她,嗓音淡淡的:“你刚刚说,我在闹。”

    他的话音很从容,语调亦是平静得好像在给她讲道理,“悠悠,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你跟我说分手、你甩我的份?这话换到我嘴里说,就变成了是我在闹,而你,只需要给我点甜头,我就应该乖乖回来,嗯?”

    他重新叫了她“悠悠”。

    可段子矜完全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心在一点点下沉。

    最后,他薄唇的唇畔勾起一丝笑,可是那笑意却都浮在表面,未至心底,“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段子矜好像被一只冷箭穿透了心窝。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又缓缓缩紧。

    她无法反驳江临的话。

    因为直到昨晚,甚至直到他刚刚说出这段话之前,她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他爱她,他那么爱她。他不会真忍心和她分手,只要她再稍微努力一点,对他好一点,他立刻就会回头。

    段子矜真的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