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握紧了手,缓慢而清晰地咬字:“你怎么知道,江临把我忘了?”

    nancy仿佛正等着她这个问题,笑得开怀,“你总算发现了。”

    段子矜褐色的眼瞳都快沁出血色了。

    “没错,是我做的。”nancy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找了蒂莫西教授。他是个非常博学的教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医药学、心理学也深有建树。就是你们东方人最不屑一顾的心理学,在我们这里被称为magic。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hypnosis……”

    hypnosis。

    段子矜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问:“你催眠他?”

    一股久违的快意又一次袭上了nancy的心头,她这才发现,她很喜欢看面前这个女人吃惊、绝望的模样。

    对她来说,这才叫做征服!

    “你对他都做了什么?”段子矜咬着牙,几乎要喊出来。

    nancy反而淡定了,从容地走上高台,坐在神像的底座上,笑得风轻云淡,“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段子矜不再后退,一步步朝她走过去,“什么叫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六年前,凡是你能想起的事,大概都和我有关系。”

    段子矜的步子顿住,蓦地抬头,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还夹杂着某种深沉而复杂的恨,“包括那场火?”

    nancy盯着自己右手上的疤痕,笑得愈发漂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生病吗?”

    “也是你做的?”段子矜觉得一股冷气从地板钻入了身体。

    “算是吧。”nancy想了想,又摇头,“我倒是没想害他,我这么爱他,怎么可能想让他死呢?”

    段子矜记得,江临的身体突然垮掉,并不是毫无征兆的。

    六年前入秋的季节,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新生入学典礼,男生女生都跑去礼堂凑热闹,空无一人的宿舍楼却意外着火。

    可她在房间里,睡得很熟,醒来时便是烟雾缭绕,大火漫卷着烧上了她的脸。

    她在疼痛中失去意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大火里出来的。

    后来有同学说,消防员以为楼里没有人,是江教授看她没有出现在会场上,又打不通她的电话,想也没想便冒着大火冲进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