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开车回家的路上,始终在想穆小姐在车上对先生说的那番话——

    “江临,你自己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而且你还知道,她很有可能就是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样的诱因,讳疾忌医是愚人的做法,如果你真的打算把你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埋在心底,一开始根本没必要到美国来找我,也没有必要回到郁城来,你说呢?”

    讳疾忌……医?

    穆小姐到底是个什么医?

    他将车停在车库里,解开安全带,去打理后座。

    打开车厢里的照明灯,虞宋一眼就看到了穆小姐坐的位置旁边摆了一本书。

    虞宋将身子探进后车厢,拾起那本书,还没来得及细看,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忙正色地接了电话:“先生。”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低沉,透过无线电波显得有些淡淡的疲惫,“念慈说她有一本书落在车上了,你有空找找。”

    “是,先生,我已经看到了,在后座上。需要我现在给穆小姐送过去吗?”

    “找到就好。”男人沉吟道,“今天太晚了,明天直接送到公司去吧。”

    “好的。”

    挂了电话后,虞宋才将手里的书翻了过来。

    浅灰色的封面,很古老的印刷版式,干净的封皮上以方正的字体书着六个大字——精神分析引论。

    虞宋的心和手指同时颤了颤,翻开扉页,除了书号和出版信息以外,用蓝色的钢印刻着书籍分类,外语读物。

    虞宋用手轻轻拨了下书页,很容易地翻到了某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借书卡。

    借着微薄的月光,他看清了借书卡上的字样。

    密歇根大学,临床心理学专业,穆念慈。

    江临命人将她拒之门外后,段子矜也彻底失去了想和他说话的兴致。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冲动地想,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就可以另结新欢,这种男人的死活还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带着这种硬气的想法走出两步,还没到别墅大门口,段子矜就蹲在了地上,抱着头,掉起眼泪来。

    硬气不过三分钟。

    她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