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差点挤出一把辛酸泪,无奈道:“刚才陆局长打电话来说,七七小姐在学校又惹事了,让商总过去处理一下。”

    傅言便懂了,轻描淡写地开腔:“我替大哥批你半天假。”

    商伯旸额间隐隐有青筋跃出,“不必,和陆家有关的事,我不会再搀和。”

    傅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秒,转而去问助理:“陆七七又惹什么事了?”

    “回傅总,七七小姐对她们学校的教务处主任表白了。那主任今年四十有五,家里孩子都上初中了,现如今这事儿闹得全学校都知道了,校领导觉得事态严重,要请七七小姐的家长去谈谈。”

    办公桌后方的男人猛地抬头,脸色难看得无法形容,他一字一字问道:“表白?”

    傅言闻言亦是怔了怔,旋即,笑意到了唇边,被他生生抿了回去。

    前脚刚传出要和伯旸订婚,后脚就去找个四十多岁的教务处主任表白……

    这个陆七七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别人,她宁可喜欢个结了婚、当了爹的老男人,也不愿意嫁给他商伯旸么?

    助理震惊地望着原本坐在电脑椅上岿然不动的男人,刹那间“嚯”地起身,从衣架上摘下外套,疾步朝外走去。

    他脚下的每一步都凛冽生风,带着令人难以招架的压迫力。

    助理愣了片刻,赶紧追了上去。

    刚才还说不再搀和陆家的事……

    傅言那双清冷的凤眸中浮动着难得一见的笑芒,瞥了眼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双手插在兜口里,也走出了办公室。还没上电梯就碰上一个漂亮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他下意识退后一步,皱了下眉,神色平静中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嫌恶——那是他对陌生人与生俱来的嫌恶。

    “商伯旸在不在?”那女人一见他,便抽噎着问。

    傅言掀了掀唇,“不在。”

    “不可能!你骗我!”那女人尖锐地喊了两句,又哭道,“伯旸,我做错什么了,你突然就要和我分手?”

    傅言满脸无关痛痒的漠然在听到“分手”二字时,倏然变成了似笑非笑的玩味,他打量她几眼,“商伯旸什么时候和你分手的?”

    女人抽噎道:“两天前。”

    两天前,不就是商董事长和陆厅长订下婚约的那天?

    商伯旸这小子……

    傅言唇梢的弧度再也藏不住,顺手招来巡逻的安保人员,淡淡吩咐道:“把她送出去,再把什么阿猫阿狗的放进来胡闹,你们就自己去人事递辞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