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别开头,眼泪也及时收住,“我暂时不想见你。”

    她吸了口气,淡淡道,“我想回家,你让我回去吧。”

    “回去?”江临冷睨着她,“回去自己一个人躲着哭?”

    她的心脏猛地收缩,眼底却是不温不火的冷静,“我回去做什么,跟你没关系。”

    江临一双黑眸闻言眯起,定定地瞧着她。

    不肯正面回答,就是默认了。

    他将她的轮椅拉得更近了些,注视着她明明泛红,却神情冷淡的双眼。

    似叹非叹的一声,出人意料的温存,“我在校庆典礼上把你带走,花几百个亿让你留下,又上下疏通关系接你出来,不是因为我喜欢看你流眼泪,知道吗?”

    段子矜的胸口震了震,一团怒意想压都压不住,她冷笑,“你在校庆典礼上把我带走,第二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花几百个亿让我留下,是你借用周皓的事威胁我。至于上下疏通关系……江临,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被谁送进看守所的?”

    她目光里那寒凛之意,让江临的心蓦地一沉。

    “你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就你江教授一往情深?我才是那个负了天下人的白眼狼?”

    她说着,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茶杯,“我不介意社会舆论为了姚贝儿把我写得有多难堪,不介意导演为了姚贝儿叫我大冷天在江水里泡着,但我介意你为了姚贝儿把我送进看守所里!江临,我的心和你和她都是一样的、都是肉长的,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大!”

    话音才落,没凉透的茶水便倾数泼在了男人的脸上。

    两米外的虞宋亲眼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随着清脆刺耳的瓷片碎裂的声音,段子矜几乎是尖叫着说:“我一次次委曲求全是因为你一次次给我希望,你别再逼我了!我受够了!不要再拿姚贝儿三个字来侮辱我,你不配,她也不配!”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酒店服务生和大堂经理,刚一推开门,便有什么东西凌空朝着二人的面门砸了过来。

    还好经理眼疾手快地拉上门挡了一下,那东西撞到门上,又“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什么都还没看清,便听到沉冷得仿佛结了秋霜的嗓音:“都给我滚出去!”

    虞宋的心肝颤得厉害,头皮一阵发麻,“先生……”

    “滚!”

    虞宋目瞪口呆。

    他伺候了先生六年,从来!从来没有见先生发过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