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没什么特别的语气,一切都寻常得好像根本没人在意。

    虞宋微微一叹,有些事他身为下属不好开口,但还是想说上两句:“段小姐,其实先生很在意您,旁人都感觉得到。我跟在先生身边六年多,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很多事情不是您表面上瞧着什么样,事实就真是什么样。”

    段子矜扬了扬眉,笑得几分恬淡。只是这笑容却让人一下子看懂,他刚才的话不过是被她当成了耳旁风,没能入她的心。

    “谢谢虞秘书,我记下了。”她说完,伸手敲了敲门,又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留你了。现在天色暗,开车小心些。”

    虞宋简直挖心挠肝。怪不得这个段小姐有本事把素来泰山压顶也不皱眉的先生气得七窍生烟,她这脾气,倔起来无异于是化骨绵掌拍在别人身上。虽然没什么力道,却能给人打出一肚子内伤。

    叹了口气,离开前最后嘱咐她:“段小姐,你最近……不要一个人出门。”

    段子矜一怔,不理解他的意思,却还是礼貌地回答:“好。”

    防盗门从里面被打开的前一秒,虞宋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两扇门里。

    段子佩一见她回来,脸上惊愕的表情掩饰不住,目光落在她的轮椅和腿脚上时,沉了又沉。

    “还不推我进去?”段子矜瞪了他一眼,“发什么呆。”

    段子佩的脸色依然难看,把她推进客厅里,一肚子问题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印象里他上次见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还是在爷爷的病房里,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她就一直没回家。

    再见就到了法庭上。

    段子佩将她认认真真打量一遍,发现悠悠的气色比开庭时好了很多,大约在看守所里也没受到什么刁难,甚至还被提前保释了,想也不用想是谁的手笔……但他的还是沉声道:“悠悠,和江临分手吧。”

    段子矜看了看表,微笑,“我要去洗个澡,帮我把浴巾和睡衣拿过来。”

    “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他一拳砸在茶几上。

    段子矜静默地注视了他两秒,菱唇漠然吐出一句:“我和他没有交往,谈不上分手。”

    “你别以为你们做过什么事我不知道。”段子佩冷笑,“你拿我当傻子?”

    在病房里他便看到她领子里面那些引人遐思的红印了。

    段子矜淡然笑了笑:“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而已,你在美国长大怎么还这么保守?”

    段子佩还没来得及反诘,便被段子矜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话题,“校庆典礼到现在我都没时间和你好好谈谈,你跟姚贝儿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成了你的女伴?”

    段子佩自然是不会给她解释这种事,不过提到姚贝儿,他忽然想起,“姚贝儿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