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妹妹,段子矜心思微动,怪不得用家人的口吻……倒也可以理解。

    一直随着江临的名字,称呼他的家人为“江家人”,其实段子矜到现在都不知道“江家”真正的族姓。

    他们又不是中国人,怎么可能真的姓江?

    如果是nancy是他叔叔的女儿,那么江家真正的族姓是……leopold?

    段子矜蹙了下眉心,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几乎是与此同时,另一架飞机降落在伦敦机场。一个容貌英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从机舱中推下来。

    他眯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眸,出声问前来接机的管家:“父亲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是出什么事了?”

    “回少爷,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老管家躬身回答,“但听说是梵蒂冈城中有变。”

    梵蒂冈,提到这个名字,便意味着除了拥有十亿教众的天主教外,不作他想。这里住着整个教廷中最有权力的领导者,被外界称作“教皇”、“教宗”,也被下属的神职人员尊称为“圣座”。

    唐季迟抬眼睨他,不为所动道:“梵蒂冈有变,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动了动手指,全身的骨骼还疼得厉害,唯有手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英国有国教。”

    几百年前英皇亨利八世,为了一个女人与天主教决裂,自立国教,如今的英国大部分教徒都是信奉国教的。

    “但是国教终究和天主教同出一脉。”管家忧心忡忡道,“若是置之不理,恐怕……”

    就像树根出了问题,树枝也活不成一样。

    唐季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耐着性子敲着轮椅的扶手,“所以我才问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外人传言说,圣座要退位了。”管家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唐季迟手中动作一顿,黑眸中划过掩饰不住的愕然。

    600年来,历任教皇当选后都是终身任职,不可罢免。主动退位的……这还是头一遭。

    怪不得会引发教廷内部格局动荡。

    唐季迟垂眸望着地面上的某一点,许久后才开口道:“先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town家不要参与任何政教活动。”

    话刚说完,他身后的保镖接了电话走回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唐季迟眉头一蹙,“消息可靠吗?”

    “可靠,据说是leopold家的大小姐亲自去接的机。”

    leopold。唐季迟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心中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