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嗓音从齿缝间流入周围的空气,带着几丝微不可察的挫败和妥协,“不出去了!你满意了?”

    江临这才撤回按住木门的手,指尖顺势划过门边的某个开关,拱形的落地窗立刻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屋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走到床边,灯光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雕琢得更加修长,正不紧不慢地解着衬衫的纽扣,解了一半就能看到他身上一圈圈缠绕的纱布,白得刺伤了她的眼睛。解到最后一颗,他的手缓缓下移,准备解开腰带。

    段子矜的脸一下子红了,“你干什么?”

    青天白日的,他想干嘛?

    男人淡淡反问:“脱衣服,还能做什么?”

    段子矜的脸更红了。

    男人见状瞬间便洞悉到了她脑子里的想法,紧抿的唇线松了些许,竟露出了一抹清隽的笑。

    不过,怎么看上去都不怀好意就是了。

    “过来。”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她招了招手。

    段子矜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却见男人展开了双臂,那意图再明显不过。

    还要她帮忙脱?

    段子矜瞠目结舌地看了半晌,轻咳道:“江临,很多事情不适合白天做。”

    江临笑意更深,“比如呢?”

    “比如……”

    她讷讷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比如。

    男人在她恼羞而尴尬的注视下,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床上,语气轻缓地替她说了个比如:“比如上药。在你来看,这是一件需要等到晚上做的事。”

    上药?段子矜的脸已经红得没法看了,“上药你……你解腰带干什么?”

    江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衬衫压在西裤里,不解开腰带难道生拽出来?”

    说完,他又问:“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段子矜无言以对,转头拿起消毒的酒精棉,真恨不得直接捅进他嘴里给他消消毒。

    几天之前,在祁门的寺院里,他也曾用棉签沾着碘酒为她擦拭伤口。想不到几天之后,角色竟然调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