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重阳的话,方多烈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哪里会有这种机会?”

    朱重阳道:“机会就在眼前,虽然必能成功,却也有一点风险。”

    方多烈冷哼一声道:“你不用激将法,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朱重阳于是将东瀛人万里迢迢来到中土,准备借助当年留下来的孽种颠覆满汉王朝一事说了,看着方多烈难以置信的表情,朱重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毕竟这种离奇诡谲之事,就算是自己忽然听到,也是未必会相信的,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都跟方多烈说了,最后才讲到东瀛人的所在:“如今这伙东瀛人就躲藏在附近的山谷中,距离这里不过一二十里地,只要方兄带着这批人马杀过去,定然是奇功一件。”

    方多烈愣了一会,接着哈哈大笑道:“人说朱重阳朱大侠是一位在江湖中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想不到却是个胡言乱语的小人,你说的这件事,就算是三岁孩童,只怕也不会相信,嘿,几百年前留下孽种,就妄想颠覆中原?”

    朱重阳叹道:“这件事虽然离奇到令人难以置信,却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方多烈道:“这几百年来中原战事不断,尤其是鞑靼人入关后大肆屠杀,死伤多少人?汉人自身都难保,他什么东瀛人的孽种焉有开枝散叶的可能?再说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就算有他们的孽种后代,只怕早已被同化,朱大侠忘了前朝胡人侵扰中原之事?难道当年胡人和汉人结合所生的后人,会凭借某人的一面之词而抛家舍业地去造反?”

    朱重阳道:“这些人自然不会,这是因为他们没有‘祖训’,若是心志坚毅之徒,说不定真有不轨之心,这千百年来的确是战乱不休,但方兄也应该知道,战乱中死去的,极大多数都是穷苦之人,当年这些孽种可是家资丰厚,唉,中土是否真有这么一个祸胎,还在两说,但东瀛人前来谋夺写有孽种线索的佛龛,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此事是否荒谬,未雨绸缪总胜过亡羊补牢。”

    方多烈看他言之凿凿,心中也多了几分疑惑。

    朱重阳继续说道:“此事无论有几分可能,方兄只要活捉几名东瀛人,能让这些人亲自说出这天大的阴谋,方兄的功劳就到手了,我想方兄真正关心地,也不是他们的阴谋有几分胜算吧?”

    这话倒是说进了方多烈的心坎,他盯着朱重阳看了一会道:“你说得不错,如若此事真能防患于未然,我自然算是立了护国大功了,到时候什么白莲教的宝藏,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之物,而朱大侠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我,说也不好意思抢夺了,是也不是?”

    朱重阳笑道:“方兄如此明事理,我若是否认那就看不起方兄了,不错,朱某有这个意思,这些财物对方兄来说还不是如粪土一般?”

    方多烈迟疑了一会后说道:“可是我这次的确是打着寻找白莲教宝藏才带来这么多官兵的,如果空着手回去……只怕也不好交代。”

    朱重阳道:“方兄是聪明人,这件事简单到不用朱某多说,你可以说找不到藏宝处,也可说不过是打着寻找宝藏的幌子而却歼灭来敌,难道击杀倭寇非要在西南沿海处么?”

    方多烈闻言断然说道:“好,既然朱大侠这么说了,我就卖朱大侠一个面子,若是此事真立了大功,我也不会忘了朱大侠的指点之恩。”

    说罢,方多烈就要回去率兵对付东瀛人。

    朱重阳跟在后面道:“如果要将东瀛人一网打尽,方兄还需要一个人。”

    方多烈问道:“谁?”

    方心怡和刘呈祥以及朱雀等两方人见到朱重阳和方多烈两人相互提防着过去谈话,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两人已经尽释前嫌,还说说笑笑,颇有几分亲密之感,除了伏缨这一方能猜出一二,其余人无不大感惊讶。

    朱重阳道:“我不知道贵军中有无擅长指挥打仗的师爷,这里正有一位包你以最小的损失掠取最大战果的好手。”

    他说的人自然就是风尘八友中的阎四了。

    两人回来,方心怡忍不住问方多烈:“哥哥,他究竟给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