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道:“这件事乃是十分重大的秘密,就算两位对我有如此大恩,本官原本也是不敢说的,你们也知道,魏忠贤的权势熏天,若是被他知道我泄露了他如此重大秘密,别说我这个知府,只怕再逼我官大三级,也是逃不了他的报复,这一点,想必两位都是知道的吧?”

    朱雀和伏缨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对魏忠贤的权势还算了解,朱雀问道:“既然徐知府有这种想法,为何现在又敢说了呢?”

    徐知府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眼下信王登基,信王和魏忠贤原本就不对付,而且信王和先皇不同,并非是任由魏忠贤摆布之人,如此大家还不是心知肚明,这魏忠贤离倒霉的时候不远啦。”

    朱雀微微一笑,心道,这世上尽是些落井下石之人,魏忠贤这是树将倒而猢狲散,从徐知府这里就可以知道,他魏忠贤的好日子的确不多了。

    徐知府看着四周,警惕着隔墙有耳,毕竟魏忠贤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刻别说死透,连死都没有死,徐知府自然要小心些了,他定了定,接着说道:“这件事本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秘密,只是知道的人比较少罢了,那魏忠贤其实不是一个人……”

    听到这里,伏缨愕然道:“什么?难道魏忠贤不是人?那他是什么?”

    徐知府没好气地说道:“你且听我说完,我不是说魏忠贤不是人,而是说他不是一个人,意思是说他有一个替身,这个替身惟妙惟肖,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分辨不出哪个是他真身,哪个是他替身,而我在京城的耳目打听到的消息是,如今真正的魏忠贤已经出了宫,甚至可能已经离开京城避难去了,宫里那个魏忠贤乃是替身。”

    听到这个消息,朱雀耸然动容,他问道:“消息有几成可靠?”

    徐知府沉吟了片刻道:“至少有七成可靠!”

    朱雀看了伏缨一眼后,对徐知府道:“这个消息对我们十分有用,多谢徐知府冒险相告。”

    徐知府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想要魏忠贤早日下台,毕竟身为朝廷命官,也不想看着朝廷就在魏忠贤的败坏下倒塌,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朝廷一旦根基动摇,我们这些依附朝廷的官员也就不存在了,是不是?“

    朱雀点了点头,和伏缨这才告辞离去。

    离开青州府衙,伏缨对朱雀说道:“想不到徐知府如此仗义,竟然告诉了咱们这么重要的秘密……”

    朱雀道:“你真以为他是单纯的好心?”

    伏缨道:“不然呢?难道他还能告诉咱们假的消息不成?”

    朱雀道:“消息不假,但他告诉咱们的目的绝非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而是他和魏忠贤一派定然早就有了嫌隙,多半徐知府就是东林党派的人,又猜到咱们和魏忠贤不对付,因此顺水推舟,将魏忠贤的秘密告诉咱们,好借咱们之手,将真假魏忠贤全都除去。”

    伏缨叹道:“像这种弯弯绕的心计,别说让我做出来,就算你跟我说了,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唉,人心呐,人心。”

    朱雀笑骂道:“又来骂人了不是?”

    伏缨也跟着笑道:“既然咱们知道了宫中魏忠贤不过是替身,但真正的魏忠贤却要到哪里去找?”

    朱雀笑道:“天下寻人最厉害的自然是丐帮,如今魏忠贤离开京城,肯定会避开这些可能他和敌对之人,化妆成其他人逃避起来,因此找丐帮恐怕未必能够将他找出来,除了丐帮之外,找人厉害又想要对付他的,我想最佳人选莫过于慕容寒山。”

    伏缨愕然:“慕容寒山看起来直愣愣的,怎么还有找人这个本事?”

    朱雀道:“慕容寒山虽然直愣愣的,但是他的心智远超旁人,若是让我去找魏忠贤,通过几个方面,在可能的地方去找,不出一年半载,我也有信心将他找出来,比如魏忠贤离开京城以后,虽然改头换面,隐藏身份,但是他的很多习性都是一会半会改不了的,他在宫里过惯了人上人的生活,离开京城以后,也绝不会放弃这种水准,包括他平时吃穿用度,只要从这方面下手,要找到他就简单多了,只不过天下这么大,要踏足各处去寻找,非要一年光景不可,而慕容寒山心智远超于我,我想只要他竭力去寻找,三五个月就会有结果,所以我也懒得去考虑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