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正在账簿上写收支记录的时候,外头响起了急切的拍门声。

    “怎么了?”桃姐走过去开门,外面的男孩险些儿因拍门太用力向前扑倒进来。

    男孩是她认识的人,和小迟住在一起的室友,如果小迟是单薄,那这个男孩就是羸弱得像豆芽菜,皮肤也被晒得黝黑发亮。

    黑皮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桃姐,桃姐……你救救迟哥,他快不行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什么快不行了,发生了什么?”桃姐喝道:“别喘了,你说清楚点!”

    “有个变态点了迟哥,从昨晚到今天,他们就没从房间里出来过,房间隔音那么好,都能听到迟哥在里面的惨叫声,哀哀地叫了一夜,今天就没什么声儿了,我贴着墙都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桃姐,我害怕,迟哥会不会已经……”黑皮男孩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桃姐无暇悲愤,当机立断地道:“哪栋的哪个房间,现在就带我去。”

    黑皮男孩带路至海岛度假酒店,从员工梯偷偷摸上去,到了目的楼层后,桃姐熟稔地找到清洁工具存放的地方,拉出一个推车,假装房间的清洁人员来到黑皮男孩所指的房间门口。

    里面果真没有声响,也许是房间隔音太好了,桃姐这样自我安慰,忐忑地按下门铃。

    没有人开门,她只得又按了一遍,根据房间设计,门铃第二遍发出的声音既响又长,这一次,里面的人不耐烦地开了门。

    “今天酒店向顾客免费赠送清洁服务。”桃姐强撑起笑容说,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朝房间里瞥,但什么都看不到。

    很快,血腥味就冲到了鼻子里,桃姐差点没有维持得住脸上客套的笑。

    “不需要。”

    客人正要关门,却不料被女人的推车卡在了门口,当即变了脸色:“你怎么搞的,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推车被客人踢翻,桃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房间门在自己面前撞上,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守在一旁的黑皮男孩看到桃姐吃了闭门羹,也是一脸沮丧。

    安静的酒店长道走廊里,从男厕所走出来一个金发蓝眼男人,剪裁得当的防弹工作西装将魁梧高大的身材裹出紧致的线条感,耳廓上挂着一个黑色耳麦。

    黑皮男孩怕被发现,吓得躲到门框后面,桃姐也打算躲一躲,结果被那个男人喊出了名字。

    “桃?”金发蓝眼的男人明显中文不太熟练,只有“桃”这个字眼咬字异常标准,“椅怎么债这倚?”

    桃姐尴尬地走出来,手扶着推车,“二哥,我……我来打扫,对,打扫房间。”

    麦克斯最宠信的贴身保镖一共有四个人,一哥二哥三哥四哥,底下的人都这么叫,据说这四个人的权限就是按照排名来的,比如三号原本是四号,因为在一次袭击中用身体替麦克斯先生挡了子弹,才被提携成三号。

    男人的碧蓝色眼瞳比海水还深邃,他把手自然地搭在推车上,指尖离她的指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桃,youbeliev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