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衡岭横亘在雉西峡谷入口,山势狭长,东北端与伏牛山余脉相连,西南端绵延至白水河畔,正好扼住了雉西峡谷的咽喉要道。

    所以,波才率部进至此地便驻扎了下来,并让何方率部继续西行,只要守住雉衡岭,收服谷中各村寨,颍川黄巾军便能在此站稳脚跟了。

    仅仅用了三天,何方所部便进至了峡谷最西端的上溪村,所过之处,各村寨尽皆望风而降。

    与此同时,其余各部也已经在雉衡岭上建起了军寨,正在抓紧操练,准备应战随时都有可能杀过来的追兵。

    但是,一连三天,不管是颍川方向的汉军还是西鄂方向的汉军都没有追过来,就好像追丢了一般。

    晨光中,雉衡岭上炊烟袅袅,呼喝声此起彼伏,铿锵有力。

    军寨中,随军眷属正在做饭,校场上,各部将士正在早操。

    进驻雉衡岭后,随军眷属已被划归各军,负责各军的后勤工作,而女军与童子军也已整编完毕:女军皆由年满十五岁而尚未婚配的女子组成,堪堪五百人,由杨赛儿任校尉;童子军不分男童女童,年满十岁不足十五岁全部被编了进来,足有一千多人,由窦平兼任校尉。

    中军校场上,今天是女军和童子军的第一次早操,波才亲自到场,做动员、阅兵……整个仪式倒也搞得有模有样。

    仪式过后,一众女军和童子军尽皆士气高昂,纷纷卖力操练起来,看得波才颇为欣慰,“汗青说得对啊,不能小瞧了这些姑娘和孩子,她们可是我军的后备力量!”

    陪同在侧的钟迪望着阵列中正一板一眼操练着的钟婵儿,也是一脸欣慰的笑容,“对,有了这些后备力量,我军就不再是那无源之水,必能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一旁的郝贵也笑呵呵地附和了一句,“更重要的是,再遇上汉军,便是这些姑娘和孩童也不会再如那待宰的羔羊了!”

    陈余也是喜形于色,“这就对了!波帅,依卑职看,各部的眷属也应该进行一些基础的训练,哪怕没有武器配备给他们,再遇上汉军来袭,也不至于惊惶失措啊!”

    波才却是笑容一黯,“如此固然好,只是……朱儁和皇甫嵩怕是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

    说着,他一望钟迪,神色凝重,“先生,以你之见,朱儁和皇甫嵩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

    钟迪终于从自家女儿身上移开了目光,皱眉沉吟着,“以老朽看来,原因无非两个:其一,或许在他们看来,宛城的张曼成部才是心腹大患,因而,他们会先攻打宛城;其二,那就是他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一时间统一不了意见……当然,也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老朽却猜不出来了。”

    波才轻轻地点了点,“若真是第一个原因,我军倒能好好安稳一阵子了!”

    说着,他精神一振,“不论怎样,训练都要抓紧,汗青说得对……打铁还要自身硬,部队没练好之前,绝不能轻易出击!”

    进驻雉衡岭后,波才就打算迅速荡平雉西峡谷,然后以雉西为根基,伺机夺取雉县,当时李汗青就是这样劝他的。

    波才话音刚落,远处突然飘来了嘹亮的歌声,“黄巾义军出乡野/匡扶天下致太平/浴血搏杀永不退……”

    听到那嘹亮的歌声,波才展颜一笑,“是汗青的前军,看来到饭点了!”

    波才话音刚落,中军校场上也响起了嘹亮的歌声,“黄巾义军起乡野/匡扶天下致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