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凤盘公,你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气馁。你依然是次辅啊,待首辅过世,申时行临时代理首辅自然就不作数了。”

    张四维微微点头,但看似依然冷静,“多谢公公一番肺腑之言极力相劝!这两天容我再考虑考虑,哦对了,公公你的处境呢?看得出来你好像有心事啊!”

    老交情,又都是明白人,张鲸也不墨迹。

    他长叹一声:“哎,凤盘公可别提了,遇到潞王爷,还能有什么好事吗?”

    张四维附和感慨一声:“潞王爷有时确实爱胡闹!”

    “何止有时?”张鲸俨然一副谈虎色变,愤慨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可有什么办法?他是亲王,谁惹得起?”

    张四维道:“其实,潞王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太后娘娘和陛下都宠爱他护着他。”

    张鲸神情沮丧:“凤盘公,咱毕竟是内廷中人,不好插手,但像你们外廷官员,有没有办法约束一下潞王爷呢?”

    张鲸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内心话问出来了。

    这才是他今天来拜访张四维的真正目的。

    张四维当然知道,包括张鲸先头劝他留下不要致仕,说到底不都是因为利益吗?

    说白了,两个人眼下如同一个槽里的马儿,一个没草,另一个也休想有料。

    如果他留下来,先且不说有没有机会争夺首辅之位,但对张鲸肯定有好处。

    而他一旦致仕,相当于张鲸失去了一位可靠的同盟。

    这当然不是张鲸希望看到的。

    此时此刻,张鲸的心境与冯保应该是一个样:冯保不希望张居正倒下,正如张鲸不希望他致仕回家一样。

    也不说这中间完全没有人情,但更多的肯定还是利益。

    更何况,张鲸眼下有“难”呢。

    这不是求他来了吗?

    可这事儿张四维还真不敢胡乱开口承诺。

    潞王爷可不好惹啊!别搞得到时候自己引火烧身。

    所以,张四维想了想,谨慎地道:“约束潞王爷的办法倒是有,可对他不一定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