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你刚才在梦里梦见什么了?”她来了兴趣。

    沈凝想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那个梦很美好,即使现在醒过来了,还有一种轻飘飘欲仙的感觉。

    赵婉仪看沈凝好一会儿都不说话,知道他估计想不起来,于是也不强求。

    “我为什么会没事?”赵婉仪回到沈凝的问题:“一呢是因为这毒虽然厉害,但只闻片刻的话没有什么大碍,只有像你们这样在林子里呆上个把时辰的才会不知不觉中中毒。二呢便是要多亏我师傅他老人家了。”

    赵婉仪直起身来,腰间的铃铛叮当,甚是悦耳。她在小挎包里翻出一个素净白胚兰花瓶来,打开里面是碧绿色凝脂状的药膏。

    她说:“我师父曾经

    也行过其路,都记载在他的手记里呢。他知道这片槐林的厉害,便研制了这瓶凝心膏,聚气凝神,免受幻觉侵扰。我方才已经在你们鼻下都摸了些,等你们稍好一些后我们便上路吧,还是不要在这片林子里久留,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对路呢。”

    果然,无相感到鼻下一阵清凉,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环绕而上,昏沉的感觉立马减轻了许多,身体也逐渐有了些许力气。

    “你怎么跟来了?”沈凝原本虚弱的声音也显得清亮了不少。

    “我不来的话谁给你收尸啊!”赵婉仪骂道:“居然偷偷地抛下我便跑了,真的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铁石心肠!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赵婉仪越说越激动,双手四处比划着,开始上升到整个男人群体,坚决要用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痴儿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拍着手掌大叫:“姐姐说得对,姐姐说得好,姐姐说得妙!”

    这不啻摇旗呐喊,赵婉仪获得了同为女性力量的支持,觉得劲头儿更大了,她摩拳擦掌,仿佛是一位要上战场杀敌浴血的将军。

    “大小姐的天雷怒火要来了,你受着点吧。”无相觉得势头不对,决定要置身事外,于是便悠悠地闭上了眼小憩。

    沈凝:......

    “无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沈凝叫道。

    “这关无相师傅什么事?”赵婉仪冲着沈凝问道:“你自己做错事就别赖到他人身上。这鬼主意肯定就是你出的。”

    “还有,无相师傅不是不能说话吗?”赵婉仪又一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俩又有什么秘密?”

    无相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开始在心里念经,面上不动声色。

    沈凝有苦难言,心里早已将无相上了十八般酷刑。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沈凝被赵婉仪的声音轰得脑子又胀起来了,又不想告诉她自己能听到无相心声这一秘密,只好连忙扯开话题。

    “一路向西,总能遇上你们的,无相带着个瞎子能走多快啊,”赵婉仪心中仍有不快,叨叨地数落起他来:“一个哑和尚一个瞎流氓,走到哪都引人注目,在路上随便问几个路人都可以套出你俩的行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