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里和祁墨赶录完歌后,因为暂时没有其他新的工作安排,而卫楚珈最近正忙着拓展新的工作,所以干脆拎包跟着祁墨后头跑,在卫楚琀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跟着栽入《蝶与花》的剧组中。

    其实以祁墨的那么重的戏份,理论上初期是不该离开剧组跑来录制单曲的,尤其林笙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但因为之前的白阡陌闹剧,加上祁墨请假也不是为了玩,所以最终才勉强点头同意放人离开。

    但眼看着魏斯里巴巴地跟过来剧组,大伙儿又忽然觉得,幸好前面有同意让祁墨出去一趟,否则哪里可能顺手捞回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呢?

    “墨墨啊,你可真是个人才。”闻风而来的栾嘉一手捞住祁墨的肩膀,一面露出了有点猥琐、又有点兴奋的笑容,另手搓揉着,语气透着期待,“你说,咱们剧组的配乐会不会也找魏斯里先生一起编曲呢?”

    “有可能。”祁墨觉得,这主要还是因为林笙的电影向来多找国际知名的人一起帮忙编曲,而且酷爱做一些少数民族的编曲和乐器,反向来说其实是有想要帮助传统推广的意思,“但这还是得看对方有没有兴趣。”

    魏斯里.高登是个比较任性的创作人,加上他又不缺钱、也不缺名声、更不缺合作机会,来到现在后他也不怕会被人诋毁或是强迫,毕竟卫楚珈平常虽然不爱露面,可卫家人对自己的人向来护得紧,倘若有任何的冒犯,他们肯定也不会介意帮忙剁一只爪子。

    “我觉得,只要你上戏台开个嗓子,他肯定就有兴趣了。”栾嘉那是什么人?如果不在幕前混,那妥妥是个八卦集中站,可以直接和明晓海组成双人转的那种,“要不要赌?”

    “......我为什么要拿我自己和你赌?”祁墨才不上栾嘉的当,况且剧组还有那么多老前辈在呢,一个个功底可都要比自己好得多,祁墨并不觉得非要自己不可,“你也是,虽然现在靠山是亮出来了,但也别说话太直接,到时候平白得罪人,还要多花力气摆平。”

    想到栾嘉在原书中的结局,再看看现在的栾嘉,祁墨是由衷希望这个家伙可以有个好的结果。

    “提那个家伙干什么?”栾嘉听到祁墨的话,满脸不乐意地小声抱怨:“说话不会说,把我盯得跟坐牢一样。我现在还愿意带着人就很给他面子了!”

    工作狂如祁墨对栾嘉的事情有些一知半解,但是听卫楚琀与黎弘等人的口风,知道燕北对栾嘉应该不差......不过估计没有用对方法,所以非但没有让人有好印象,甚至还颇为厌恶,否则也不会赌气签约老鹰唱片了。

    可即便如此,燕北还能硬是将华哥和Alex给塞进老鹰唱片,就为了照服任性傲娇的栾嘉,确实也算是用心良苦......吧。

    “随你。”个人的情路个人走,祁墨自己感情路也算不得多顺遂,真要说劝、他自己认为也没啥料与体会可以说的,“但一个人的好感度终究是有限的,如果没能有来有往,终有一日会消磨殆尽......到时候你即便是后悔了,大约也是没有地方可以挽回的。”

    说完,祁墨留下满脸迷惑、有些不解又不解的栾嘉,便甩着水袖准备上台拍摄。

    聂海华与聂海花虽是大户人家的遗孤,但世道艰难,尤其是时空下的华夏早已乱成一团,处处都有可恶的侵略者为非作歹、调戏与强抢良家子,只留兄妹俩的聂家大宅要不了多久便被洗劫一空。两人仓皇卷着细软出逃,在不远处靠着其他人好心租赁个小平房住着,眼睁睁地看着勾结外国人的奸贼喜孜孜举家入住聂府。

    聂海华决意去学校执教,蓄积人脉。聂海花则不顾兄长的阻挠,决定也要凭着自己的力量赚钱......她有天赋、肯吃苦,既然戏班愿意接纳她,就没有什么使不得的!

    戏台上,聂海花由生涩到成熟,眼波流转自僵硬到灵动,在放大无数倍的摄像头下巨细靡遗,让人看着啧啧称奇。

    “噢,这真是神奇!”魏斯里虽然早就听过卫楚珈提过华夏的传统昆曲与京剧有多么特别,过去他也的确看过几场表演,但估计是表演的不到位、抑或者是之前并不懂得该如何欣赏,“之前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吵闹,但今天这样近距离看,才知道有那么多细节要注意。”

    林笙导演长跑国际影展,过去也和不少国外导演讨论过有关歌舞剧、一些戏曲类的题材使用,重点还有在观众取悦与市场该如何去做平衡──别看这些专门拍文艺电影或是我行我素的导演们有多不食人间烟火,他们虽然梦想满满,但肯定也是要恰饭的。

    因此对魏斯里的问题,林笙并不感意外,而是笑着解释:“之前我曾经去百老汇等地方做过采风,也和华夏这边的几位大前辈讨论该如何结合两边的表演方式来凸显传统的戏曲,好让观众们不会觉得无聊或可以增添一点趣味性,所以这次祁墨他们的表演会和过去常见的传统题材有一些不一样,歌词台步也有稍做改变。”

    宣扬戏曲文化是林笙等人的野心,可这确实不是个讨巧的题材,更多时候还因欣赏门槛过高而令观众却步。魏斯里可是个相当挑嘴又敏锐的‘食客’,所以林笙昨天就和剧务商量过,提前将祁墨等人的戏班戏放到今天来录制,顺便通过魏斯里的反应做个简单的测试。

    效果看似颇为令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