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妙音笑了笑:“几位大夫最开始不也是怀疑马是中了毒么?”

    军医眉头一蹙:“可那古籍上已有记载……”

    “古籍这玩意,你想看,我也可以马上写给你。”云妙音不屑笑道,“先不说这玩意真假,就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懂吧?”

    “话虽这样说,但若是一个不当,有可能损失惨重。”军医虽然多少赞同云妙音的话,但还是说道,“云姑娘还是要多为大局考虑啊。”

    “大局?”云妙音冷冷一笑,“你们所说的大局,其实是怕承担更大的责任吧?就像大夫治疗病人一样,保守治疗固然安全,可是,明明有九成痊愈的机会却要放弃,说到底,不过是少做少错而已。因为保守治疗,因为不会更坏,别人不会怪你,但若是选择冒险一些的做法,若是失败,那就可能被认定为大夫的错,所以,很多大夫都不愿这么做。但我觉得,除了一个大夫,我还是个要对其他人负责的人,别人信任我,那我就要尽我的全力。这件事,我只想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真的觉得是马瘟吗?”

    这番话一出,几个上了年纪的军医们均是一震,有些惭愧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热血在里面。

    他们随军而行,为官家做事,早已习惯了小心做事,几乎已经忘却了行医者原本的道义和信念。

    云妙音的一番话,就像一个钟声一样,将他们也曾想悬壶济世的心唤醒。

    终于,一名老军医站出道:“云姑娘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格局,实在令老生惭愧不已,云姑娘所说的这几种药,其中有一种没有,不过这后山上有,我这就亲自去采!”

    “我也去!”

    “我们都去!”

    军医们纷纷站了出来,没有多言,只用行动表示对她的支持。

    一旁,晏辰容的内心也微微一震。

    第一次用近乎敬仰的目光看向云妙音。

    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晏季,仿佛想告诉他,这个女人的确不一般。

    却见晏季嘴角衔着笑,一脸淡然及宠溺,见他望来,只是不屑地挑了挑眉,仿佛在说,看吧,你现在才知道,傻。

    晏辰容嘴角一抽,在这无声的对话中吃了个瘪,又转回头,轻咳一声道:“既然这样,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们,注意安全。”

    “是。”军医们立即在士兵们的护送下,匆匆离去。

    云妙音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他们道:“放心吧,这些马中的虽然是致命的毒,但马的身体构造和人不同,体积又庞大,所以,摄入的量不至于致死,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那催吐的人你们要看好了,不要让他动手脚。”

    “放心。”晏季挑了挑眉,“早就派人盯好了,他但凡动手脚,便会第一时间揪出。”

    “恩。”云妙音点点头,“我猜你也不会任由他一人前去,所以,也没提醒你。”

    “还是你懂我。”晏季走上前,温柔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