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的,只是需您自己备了食盒或是碗盘”,书茵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这地可没塑料制品,要外带暂时只能用这个法子。

    “那便算了吧。”

    还得自己带东西,沈老爷觉着实在是麻烦,甩甩袖,反正家里有厨子,不差这点。

    见他打消了念头,书茵仍是笑意盈盈,对这是一点不意外,之前有许多人问过,都是因这个放弃了。大家出门吃饭就是途个方便轻省,谁还带上吃饭的家伙。

    忙忙碌碌一上午,因着这淅沥沥的天气,食铺里的生意终究还是受了影响,平常巳时初就能卖完的吃食,今儿到巳时末才完。

    不止于此,收铺前的清洁工作也多加了一大半。由于下着雨,从外面踩来的脏东西极易在食铺的地面上留下痕迹,再加上食客在里面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污泥混着雨水,这会儿他们一走,便加倍的显出地面的脏湿来。

    “幸好不是大雨......”,不然估计会更脏了,认命地挽起袖子,将最后一条凳子摆好,自后院打了水来,擦过桌子,又将一应蒸笼碗碟全洗干净沥水晾晒,这才拿了自制的拖把来拖地,全是用在布庄买的碎布头做的,没费几个钱。

    铺子里的地板是用青石砖铺的,拖起来不费事,囫囵一圈,正要换水,却见门外有一人徘徊不定,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探着脑袋往这里边看,见她看过去,高壮的身形仿若受惊了似的,竟还退了几小步。

    怎么,又有人打她坏主意了?直身站好,书茵拿着拖把向门口走几步,想以此威吓他,让人知难而退,别尽想整些污糟事。

    哪想到这人朝着门边又觑了好几眼,见她往这边来,不仅没走,反而是朝着铺子里来了。

    牢牢握好手中的拖把,书茵时刻准备来个出其不意,若是这人举止有异,就给结结实实来一棍,凭她现在的力气,不死也得弄个半残。

    何大忠在门外徘徊良久,他虽不识字,但是知道城内许多铺子招工时会在铺门外贴东西,他上份活计便是这般找的。只是也不太确定是个什么情况,便没直接进去问。

    后来见铺主发现了自己,跟个仙女似的,不自觉就生了退意,怕他这样的入不了人家的眼。

    但想着兜里不多的银钱,他已经白白耗费好几天了,此时顾不得其他,见到招工的都要问问,鼓起勇气又往铺主的方向看看,见她虽神色严肃,却未露出嘲讽鄙夷之色,终究还是踏步走过去。他才付了一百五十文的月租子,身上只剩三百九十文,得尽快找着事做,不然总感觉心慌慌的。

    “这....这位老板,您铺子上可要招工?”,磕磕绊绊地问出口,何大忠紧张的挪一挪步子,不敢直视人太久。

    见是因招工而来,书茵平了柳眉。

    “.....”,没想到他是为这事在铺门外徘徊,你说你直接来问不行,作甚摆出那怪样子,又是这副体格,不让人想岔了才怪。

    “招的,先进来说话。”

    “诶,好嘞,好嘞”,何大忠跟在她身后往里走,见她让自己坐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和气的铺主。

    这家应当不会拖欠工钱了吧?他的上家是个米粮铺,月俸三百五十文,包一顿中饭,平时就对他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可是想着他要拿工钱,咬咬牙便忍了,伙计嘛,受点气难免。

    谁想这家实在可恶,到了该发薪俸时,那米粮铺的人却是左推右推,找尽法子想克扣,后来还是他老堵在铺子口,加上他又长得壮,耗了好几天才让他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