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台与梯形高台中间的空地两旁全是士兵,冲在最前面的便是牧原城最有名的白狼营。所以步野并没有往那两个方向冲,而是调转马头,让红云反冲回了刑台。

    转眼间便到了刑台边缘,红云轻轻一跃便跃了上去,速度不减,又冲向了刑台正中间的那些人。

    这时候他完全没有带走任何一人的想法,因为事实上,他自己还处于另一个危险中。

    自打他在梯形高台下和卢玉对话起,癌细胞就躁动不已,昭示着有巨大的危险就隐藏在暗中。而和卢玉说了没几句,他便完全判断出了危险的来源:梯形高台上,原本坐在卢玉身侧的那个面色微黑的精壮男子!

    不用说,那家伙便是从宣威大营赶来的魏行。他并没有穿铠甲,而是穿了一身轻便的锦袍,乍一看并不像个军人。但是,他那看向步野时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在这种时候,没有人还能以他那样的目光看步野。

    两个人虽然没有对话,眼神交流也极少,但是却隐隐达成了一种默契:你不动,我就不动。

    魏行当然可以一直不动,但是步野却不行,所以,他要么不动,要么一动就直接拿出了最快速度。

    当步野策马转身的同时,魏行就“嗖”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追步野,而是向梯形高台左侧奔去。

    直到这时,站在高台下他的一位亲兵才反应过来,急急取下了珍而重之背在背上的一把看起来乌漆巴黑,非金非木的大弓,然后扔向了台上。

    当那黑色大弓从亲兵那里离手飞出,红云已经带着步野从刑台上再一次跃起,从众人头顶跃过,然后落在了刑台下的另一端。

    云马就那么笔直地向前冲去,并没有再跃上人群的头顶。事实上,当那边的围观群众看到步野调转马头往回冲时,他们就已经着急忙慌地往两边躲了。虽然被云马踩踏一点也不疼,但没人想再试一次。

    当红云离人群最前沿还有十米,北方的梯形高台上,魏行左手一伸,已是抄住了那把黑弓。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箭筒飞了过来,却是那亲兵紧接着黑弓之后扔的。就见魏行右手五指撮起,右臂在空中一伸一收,已是从那凌空飞行的箭筒中抽出了一支黑色箭矢来。

    箭筒还在空中飞着,魏行已是拈弓搭箭,弓弦“嘶”一声被拉满,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时候,步野刚刚冲入了人群,便如劈波斩浪般向前冲着。

    但是,此时他不仅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更为紧张!

    他体内的癌细胞完全爆发了!

    前冲之时,步野完全是本能地右手向背后一伸,“呛”地一声抽出了月兹宝剑来。

    抽剑的同时,他已经在马背上向后扭身,以看清后方的情况。两边全是群众,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他,前方又没人,所以危险只可能来自后方,必是那魏行。

    步野的右手刚刚抽出剑来,右臂还在空中扬着,他就看到了梯形高台上和他离了至少有五十米远的魏行松开了弓弦!

    那一瞬间,如果不是他眼花,他肯定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魏行身上不仅十二星齐亮,而且,他的右臂中好像隐藏着一种步野从未在别人身上见到过的能量!

    不过,步野已经完全没有时间细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