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哭了!”朱兆平毫无察觉地软了声线,但是语气依旧不悦:“先挠伤了我,这会儿又把我推到床头儿上,我还没说什么,你倒还委屈上了!”

    何婉仪没动,一只手揪紧了罗帐,脑子里飞速琢磨着,这会儿她该是怎么个反应,才是合理正常的?

    见何婉仪还不动,朱兆平忽然有些烦了,他还年轻,没有多少耐性,这一夜先是敦伦了一半儿被挠,后头又被推了一把,这会子额角还疼得厉害,简直晦气到家了。

    心里忽然拱出一团火气,将红锦团丝薄被甩了甩,朱兆平在床上躺下,扯了扯被角说道:“把灯吹熄了,赶紧睡觉。”

    身后忽然一片安宁,何婉仪莫名的竟是松了口气,她这会儿脑子还乱着呢,这男人老实睡觉了,倒比睁着眼在旁边坐着要好太多了。

    轻轻转身看去,朱兆平果然已经睡着了,何婉仪长长地叹气,果然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贪睡,眨眼的功夫这就睡着了。

    垂头吹熄了床头案几上的青瓷小灯,屋子里瞬间黯淡了不少。只是墙边角落的条案上还烧着两根龙凤呈祥的红烛,这红烛不能吹灭,是要烧到天亮的。

    怔怔看了会儿那两根红烛,何婉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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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拿起剪刀剪短了烛芯,然后搁下剪子就着昏暗的烛光爬上了床铺,扯了被褥在一旁躺下。

    夜色深沉,屋内外半丝声响也没有。何婉仪睡不着,偏头看去。模模糊糊的淡光里,身边那张年轻的脸上,眉眼还透着几分天真的淳实。她沉默看了良久,然后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何婉仪做了个噩梦,她站在花园里,远远看着那对儿佳人比翼恩爱,成双成对,仿佛他们是这天地下最相称,最相配的一对儿爱侣。而她这个原配正室,不过是这偌大朱府里的一抹影子,一个摆件儿。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何婉仪大汗淋漓地醒过来时,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瞬时间,熊熊烈火在心头燃烧起来。不成,这辈子要是还过成了上辈子那副熊样子,她还不如一头扎进城郊的鸳鸯池,死了算了。

    窗格上已经有乳白色的光漏了进来,身边的朱兆平还在沉睡,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勾起,好像在笑。

    难道是梦见了那个贱人不成?

    何婉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然后很快就记起来,这个时候朱兆平可不认识那个吕素素的,难不成,是梦见了自己?

    何婉仪扯唇笑了笑,将散发捋在了胸前,又重新躺了下来。上辈子已成烟云,这辈的她,要怎么开始这场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