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娘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宫内宫外,人人都关注着鸣鸾宫。

    但如今,后宫有皇后庇佑,前朝有薛晏坐镇,皇上如今又中了这样的毒,故而满宫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惹淑贵妃不痛快。

    宫中最为名贵的补品物件,全都流水似的往鸣鸾宫送。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严阵以待,隔三差五便要替淑贵妃好好检查一番,生怕出半点闪失。

    君怀琅得了空,也常入宫去看她。

    淑贵妃肚子大了起来,人也丰润了一圈。天色渐凉,宫中培植的菊花大半都送到了他的宫里,从窗子看出去,一片金灿灿的,像落到凡间来的霞光。

    淑贵妃摇着扇子,歪在榻上,还要同君怀琅抱怨。

    “恨不得一日来瞧我三回,干脆都在本宫这里住下算了。”她说。

    君怀琅笑道:“若非宫中规矩严,想必薛晏也恨不得让他们住下。”

    淑贵妃凑近他。

    “本宫都听说了,皇上属意薛晏坐这皇位,怎的薛晏就不同意?”她问道。“如今竟连太子也不愿做,他究竟想干什么去?”

    君怀琅想到昨天夜里堂而皇之从自家大门出去,又做贼似的□□跳窗,进了自己卧房,同自己纠缠了大半夜的薛晏,揉了揉自己不大舒服的后腰,一时哑口无言。

    不过淑贵妃只当君怀琅没参加科考,更没入朝堂,自然不知道这些前朝之事,故而见君怀琅不说话,也并没起疑,转头又去说别的事去了。

    君怀琅只当躲过一劫。

    毕竟,他同薛晏的事,告诉自己父母也便罢了,对于姑母来说,薛晏算是她的养子,自己又是她的侄儿,这关系……便乱了些。

    他自然也无法开口了。

    但是君怀琅没想到,自己躲过了这一劫,薛晏却没这么幸运了。

    这日清晨,淑贵妃起了个大早,闲来无事,去找皇后请安了。

    她同皇后闲聊,聊着聊着,便又说到了薛晏。

    和与君怀琅一起时,说的都是差不多的话,但皇后同她聊得正开心,随口说道,说薛晏这般,全是因为心里有人了。

    皇后话说出口,才想起来,薛晏心里头的那个人,正是淑贵妃的侄儿。

    皇后忙闭上了嘴,但淑贵妃一听这话,却来了精神,缠着皇后一定要问出来,自己的儿媳妇是谁。

    皇后看着她,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