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睡眠不太好,易清清老是容易做梦。

    冰凉的春河,一个女人从桥上一坠而下,雨下的猛烈,仿佛都哀伤到了极点。

    循环往复的梦更容易让人害怕,好像陷入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不可救赎。

    易清清现在就是如此,等到她好不容易跳完最后一次桥,耳朵边有声音响起,她醒了过来。

    疼。

    全身都是疼的。

    面上罩着呼吸罩,说话都不轻便,胸口处的麻醉效果还未彻底消失,阵阵的疼痛传来。

    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里应该是医院,她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子弹射入她的胸膛,倒在了地上。

    坐在床前的裴修之开了口:“清清,你怎么样?”

    “疼。”她睁眼看向裴修之脸上憔悴,眼底还有暗青色,头发也有点凌乱,整个人变得颓废不少。这是因为她,易清清少有的愧疚起来。

    “你刚做了手术,把子弹从胸口取了出来,在床上修养几个月就好了。”裴修之说到此处,脸上带着庆幸:“那颗子弹再射偏一点可能就是你的心脏。”

    他按了铃声,有一大堆医生进来,手拿着小电筒,扒拉着她的眼皮照了几下:“危险期是度过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在床上躺着,让病人多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

    裴修之点了点头,表示铭记医生的嘱咐。

    等医生出去后,易清清转了转眼珠子:“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裴修之摸了摸易清清的额头,那天他在警察局接到电话,听说她中了木仓被送往医院时,吓得心跳都都停止了片刻,手脚冰凉,在旁边人的提醒下,才恍惚地一同随着警车来到了医院,听到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才松了一口气。

    “你失踪了一天一夜,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去报了警才知道你被人绑架了。”看见易清清疑惑地目光,他温声解释。

    “你去警察局报警,人家就告诉你了?”易清清有些不太不相信,如果只是自己,可能警察局也就不放在心上,可被绑架的还有方氏集团的继承人呢,这么大的事件,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泄露出来。

    裴修之垂下眼帘:“我父亲这边有亲戚在交通部任职,你们在被绑架的当晚,交通部下达了六小时的交通管制公告。”

    哦。易清清眨了眨眼睛,想不到方家的势力那么大,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官商勾结,沆瀣一气。

    裴修之看着易清清,想问她是如何和方氏集团的继承人认识的,为何两个人会一起被绑架,最终却只是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问。

    他笑笑:“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易清清想要动一动,却发现动那一处,胸口都会被牵扯到,疼,只能安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