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商贾、羯主,看着那神秘豪客云淡风轻的将[青瓦营]的邑契、符印收入了怀中,又将赢来的大金通通换成了[金茷],全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啊!

    一方封邑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与其说封邑的价值在于其出产的盈利,不如说一方邑主所具有的权利,才是真正万金不换的好东西!

    即便[青瓦营]不过是一处不值钱的[瓦隶营],可拥有了这方封邑,成了邑主,等于就直接晋升成为了[士戎]阶层,这可是那些家财百万金的[庶民]商贾,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谁也没发现,这一场[青石矿]和[青瓦营]之间的斗羯,居然无人去关心胜负了,只有那[青石矿]的矿正皋劼,又是嫉妒又是郁闷的,从堡曲手中接过了十几筐金饼。

    [青石矿]赢了,三十一胜,一十九负,亡四人,重伤十一人,惨胜!

    可如此巨额的赌金,却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除了对方八千一百大金的本金之外,他只额外赢了追加在古逸身上的两千五百大金而已,其它的八十多万大金,跟他毛关系都没有!

    最可气的是,明明他才是羯主,居然没人注意到,除了最初主动追加的五百大金,和后来跟的两千大金之外,一直都没有参与另外两方的“梭哈大战”。

    嗜赌成性的皋劼,十分庆幸那神秘豪客,是将赌金押在了自家羯人身上,如果是押对方的羯人身上,说不准现在躺在那哇哇吐血的就是他了。

    一旦被拖进那个追注泥潭,皋劼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因为舍弃不了已经扔进去的赌金,而一再追注。

    看着那凄惨无比的[青瓦营]瓦正,皋劼有些不寒而慄,忌惮的看了一眼那群神秘豪客,很想冲自家这些羯人发上一通火,却又找不到发火的由头。

    总归是自家的羯人赢了,不是么?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估计皋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估计是在气那三十万大金和一方封邑不是自己的吧?妒忌的心尖子都在滴血啊,可这又怪的了谁?

    谁让他没那个魄力,不敢追注呢?

    之前看着古逸被那矮矬子挠的一身是血,他光顾着心疼押下去的那两千六百大金了,那里还敢继续追注。

    也不知道那神秘豪客是如何看出自己手下这羯人能够获胜的,明明已成败象却还敢大手笔的往他身上砸钱。

    一口郁火在胸口转个不停,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的皋劼,只能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劲力外放,“嘭”的一声将脚下的校场硬土坪,生生踏出一个坑来。

    恨恨的怒视了浑身浴血走回来的古逸等人,皋劼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弄的一群获胜归来的羯人们满脸无辜。

    因为这一场闹出的动静太大,接下来一场斗羯的双方羯主,俱都拒绝第三方参赌,而其他赌羯客们对上一场斗羯还津津乐道,也无心赌羯了,堡曲急忙请示上峰之后,提前结束了今日的羯赛,古逸他们到成了最后一场。

    眼见东方微微发青,羯主、羯客们兴尽而散,偌大的[堡曲营]校场上拥挤的人潮一哄而散,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自有仆隶前去打扫。

    那些神秘豪客被人潮拥簇着离去,身边围满了大批苍蝇般的商贾,不用说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些自称“南宛行商”的神秘豪客不过是过路人而已,那[青瓦营]的封邑落在他们手中,也不过是转手卖掉而已,他们自然不愿错过。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潮,古逸嘿嘿一笑,浑身浴血的走回了[青石矿]的营房里,就地盘坐下来,微微吸了一口气,便用《雷音伐髓》疗起伤来。

    他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根本不足为道,甚至于看上去浑身是血也是他故意为之,那些被矮矬子羯人撕扯出来的伤口,也不过是他刻意压制自身愈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