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打算捡便宜的苞颌和仵仇二人,这才有些惶急的发了一声喊,抛下了原本正在绞杀的对手,竟然带着手下汇合到了一起,联手向古逸等人冲杀过来。

    他们也不傻,古逸那种如同妖魔一般吸人精气神的诡异能力,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知道如果继续这样放任古逸屠杀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强,最终搞不好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的羯人全都杀个精光!

    冲杀在前的古逸,浑身也不知被人砍了多少刀,纵横交错的满是龇牙咧嘴的血槽伤口,可诡异的是,这些伤口没有一处是在往外溅血的,反而像是一张张的血盆大口般,大股大股的吞咽着弥散的血煞,乍看上去,就好像是古逸浑身都升腾着血色的浓烟一般!

    而古逸口鼻之间,更是吞吐着道道血蛇,连面目都被血色给遮掩了,只剩下一双太古荒兽般凶残的直立血瞳,凶煞无比的顾盼之间,狰狞飙射的满是血亮的凶光纵横交错!

    在这种状况下,古逸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痛苦,反而从全身遍布的伤口末梢神经上,所传来的阵阵疼痛感和那一道道血口子不断收缩愈合时产生的酥麻瘙痒感觉,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显得更加的亢奋。

    而他体内的蛋鬼在这种状态下,仿佛也总是最为活跃,在他的意识之中,张牙舞爪的发出阵阵无声的咆哮,体内的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仿佛都在一同亢奋的蠕动着、跳跃着,分泌出更多的物质来融入他的肌体,刺激着他变的越发的狂暴!

    有时候,古逸甚至会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体内的器官都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寄生在自己体内的另外一个“生物”一般。

    这种念头当然有些无稽,一个人的内脏如果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另外一个生物的话,那外面的这层躯壳又算是什么?

    用玄幻一点的说法:皮囊?肉脱?

    又或者用科学一点的说法:汽车外壳?

    还是用科幻一点的说法:碳基质人型生物载体?

    无论哪种说法,对古逸来说,好像都不算什么好事,他可不想自己的身体,只剩下脑子和四肢属于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了体内那个怪物的“载具”?就像是某种四只轮子的汽车一样?又或者是“人形机甲”?

    明明陷入某种特殊空明状态,可脑子却不断胡思乱想的古逸眼前一闪,似是有人扑近,古逸下意识的挥剑砍去,这便是销葢所传授的军中[搏杀之法],《破军》的好处了,虽然一直以来他们铁院众主要操练的是拳脚击技方面的《破阵》。

    可这操演兵械的《破军》,包含的仅仅只是:刺、劈、撩、崩、搅、斩、削…等最基础的招式,一旦练熟了这些基础招式的用力用劲之法,在对战之中便无需思考,形成了本能般的反应。

    “呛啷!”

    古逸只觉得手中一轻,品质并非太好的武器,因为双方恐怖的怪力对撞而承受不住骤然炸散,带着厉啸四散飞溅,噗噗声中,也不知那些倒霉鬼挨了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暗器,只听见几声闷哼和惨叫从周围传来。

    将手中的半截兵器顺势一甩,砸向了阻拦自己攻势的敌人,古逸猛吸一口气,眼前的血色一散,却发现拦住他去路的,竟然是阴滑如蛇的苞颌!

    这家伙不但曾经差点将刚刚从石窟之中脱困的古逸打死,还曾经将奄奄一息的古逸悬挂在矿场的撬架上,灼热的地炉旁,暴晒灼烤了好几天,要不是古逸命大,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而苞颌却一直像古逸抢了他老婆似的,死活跟他过不去,没少在矿正皋劼面前给古逸等人憋着坏水儿的添堵。

    所幸古逸一直不断拼命提升自己的实力,没让这阴险的狗肏的给坑了,先前是实力不济,后来是一直没机会跟这丫的对阵,这下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古逸也不顾自己实力比对方还差了两阶,揉身就往苞颌猛撞了过去!

    一个人的战斗风格,往往在最初就会形成,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明明仵仇拥有一身防御力惊人的[犰狳甲],古逸最后依然选择跟对方硬碰硬的原因,本性难移,他就不是个能玩出风骚走位流技术的人。

    苞颌不亏是这羯人营中资格最老的羯人,战斗经验丰富的惊人,古逸的爆冲,并没能起到突然袭击的效果,他只是轻轻用手中的半截短刃挡开了古逸投掷的短刃后,顺势就曲肘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