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半日,卫央拿着个生铁桶回来,大约有半尺高,直径不过三寸,上头有数个挂钩,下面一面上扎着几十个小孔。

    找一块木板,将铁桶镶嵌好,上头设置一个前端带钩子的杠杆。

    此物叫饸烙床子,后世西北地区农家常有的厨具。

    此外,卫央还将一块铁皮上用钢钉打出几十个窟窿,用一块小木板装起来,便是一个土豆擦子。

    将洋芋擦条儿,磨成粉加些许面粉,在锅里稍稍煮一下,放着阴干后,又敲打成粉末,再加入适量面粉,用冷水调面,放入饸烙床子里挤压,便制作成了粉条子。

    “今日聚个餐,尝尝加入粉条子的羊肉泡馍。”傍晚的时候,卫央留下三个妇人,又叫她们各自叫自家的人过来,尝试下对他口味的羊肉泡馍。

    结果都说好。

    粉条子不吸收油腻,羊油却附着在上头。

    卫央又教会他们将粉条子拌上自己制作的辣子酱,夹在白饼里,吃一口馍馍,吃一口羊汤,味道又是另一种风味儿。

    “家里人都不要闲着,若在家,我教你们制作辣子酱的法子,原料自购买,我只收干净好吃的成品,一斤多少钱,你们算好告诉我,”卫央又想起另一种小零食,又与马夫的浑家商量道,“我看家里有老人,颇为讲干净。若有空……”

    “有,这个有,这个很有。”马夫只顾着低头吃饭,此时抬头讪笑道,“只是要耽误小郎的收成。”

    “哪里话,一家一户富有,那算甚么富有。”卫央道,“明日起,你们可收许多大蒜,也要收一些葱、姜,我教你们泡制酶蒜、咸菜、泡菜的小法子,我这里常收,你们也可在外头摆摊去卖,多寡我不问,只问我收的品相、干净、卫生、质量。”

    那三家连连感激,卫央又出了一招。

    他道:“我观你们整日繁忙,反而耽误了功夫。明日起,你们可一家管一个,这个管后厨,那个管前院,另一个管账目。后厨要招人,请愿意来的,也不必定要本坊的,只管来帮厨。前面支应客人的也可再招个伙计,管账的暂且不必了。”

    倒不仅是有些法子不愿让她们知晓,而是效率太低了。

    一碗饭,人家要吃到嘴都要等半天。

    何况卫央手中最珍贵的技术乃是细盐提纯,这个就是教给别人他们也学不会。

    物理法冷热提纯,化学法化学反应提纯,不理解其中的原理就算让人在旁边看半晌也很困惑。

    那几人纷纷摩拳擦掌,卫央又提起另一件事。

    这些天,他不耐牙刷扎嘴,正好提纯细盐过程有大量石膏产生,试着用了下,将猪鬃洗净煮过,又用碱水过下,扎成小股穿过木柄,再用石膏封堵,最后再加盖一层木板,一个方便实用数倍,还美观十分的牙刷子便制成了,倒是那牙膏,他不好随便往里头加香料,也难以气泡,暂且还在试验阶段。

    因此,“收一些猪鬃,十斤不嫌少,百斤不嫌多,一斤五十文,有多少要多少。”卫央考察过哈密养猪的人家,猜测大略能收几十斤,索性敞开了口子要。

    那么木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