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同样,废话是一句也不想多听的宋清嘉抽出流雪剑,眉目疏寒冷冽,不见半分素日里的温和乖巧:“在下剑阁流雪剑,不才给诸位两个选择,一个,自己滚!一个,我送你们滚!”

    李慕云眸色深深,抽出了回风剑,站在宋清嘉身旁,言辞简单直白:“剑阁回风剑,李慕云。”

    男人语气不善,“这就是神医谷的待客之道吗?”

    话音刚落,闪烁着寒光的小巧的梅花镖划破空气,贴着男人的头皮擦飞而过,狠狠的插进了男人身后的柱子,入木三分。

    唐鸣曲笑得娇俏依旧,纤纤细手把玩着手中的梅花镖,眉眼间却带着冷冷的凉意:“神医谷的待客之道您看不上,我蜀中唐门的待客方式,可要见见?”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道理?”宋清嘉气极反笑,手中剑刃寒芒锋利,照得人心冷:“那讲道理!那陈老一家的道理!你上一代人趁火打劫的道理!你现在所谓放下成见的道理?你不能替你的先辈做决定,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

    “你……”男人神色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带着身后两人不甘的转身,冷声:“……我们走!”

    见几人离开后,陈三辩长呼出了一口气,却一口腥甜猛然咳出,煞是骇人。众人连忙将注意力放到了摇摇欲坠的陈老身上,立刻围了上去,“陈老!”,“前辈!”,“老爷子!”……

    七嘴八舌下,陈三辩被搀扶着颤颤的坐回了藤椅之上,疲惫不堪,倦色沉沉。

    “多,多谢了……孩子们。”

    陈三辩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本来早就已经时日无多的人了,现今气急攻心,怕是不行了。想到了这里,陈三辩无可奈何的长长叹息……人生百余年……终究是,快到了。

    人之一生,最是无奈,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头子我,快……不行了……”

    许微苗眼眶一热,慌张而又倔强的摸出了自己的针灸包,“不,没事的,老爷子,我可是歧伯针的传人……我,我救的了你的!”

    “傻孩子,别白费力气了。”陈三辩目光柔和,平静的缓过气来,“我只是,老了,时间到了……小枣。”

    “陈老!我在!我在的!”袁小枣上前,眼中带泪,半蹲在了陈老面前,方便老人看着他。

    陈三辩佝偻着背,目光微沉。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风水世家出生的小辈,沉沉的一声叹息:“当年我金陵陈家,师承刘伯温一脉,也是不输阆中袁氏的风水世家……却遭终究不敌时代洪流,日渐衰微,百年堪舆之论尽数遭人抢夺。这是……家恨呐!”

    袁小枣面色苍白,他知道,当初乱世灾年,那是百年各方传承最为危难之时……若非袁家撑过去了,他们的风水基业只怕也难以保全。

    “现在天下太平,事事有武安部管束,可是曾经的江湖多少险恶,你们不知道啊!多少人落草为寇,多少人堕落魔教,人不人,鬼不鬼!”

    陈三辩老泪纵横:“孩子,我自幼熟读陈家所有风水之论,可是我已后继无人了……我将我毕生所学研究著述交于你,你……替我,替陈家,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