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生和沈长昀两人沉默,这景楚王也确实是一代英雄,当年,就算是远在江湖,也能够从百姓民众口中听到这位王爷的名号。

    国师点头,继续说道,“是可惜了,不过,我说的这个‘景楚王’你们或许不知道,但是‘楚若景’这个名字,你们江湖上的人应该更清楚,他就是曾经执剑游走在江湖上,光凭一柄若景剑就单挑了长情门门主宋客的一代剑神,十载岁月闯荡江湖,救济受难的百姓,名声大起,但是一夜之间又销声匿迹,最后江湖上就没有楚若景这个人,而朝廷之上便有了新的远征大将——景楚王。”

    另外三个人心里面有点震撼,这景楚王和楚若景是同一个人这件事他们还真的是不知道,当初楚若景闯荡江湖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一名女子,多的人就没了,要想打探他的背景并不是件容易事。

    不过也有好事者花高价去找百晓生买情报,但都无故而返,据说是因为百晓生欠着楚若景一个大人情,所以百晓生遍布大地的弟子们,竟然没有一个把人的底细卖出去的。

    像是茶后闲谈,国师伸手指了指桌子,“帮我倒杯茶可好?”

    胡丽娘刚想有动作,但是沈长昀在国师伸手的时候就明白了人家想要什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国师的手里。

    胡丽娘看着沈长昀,“……”

    云书生则是想着楚若景的事,倒是没有胡丽娘那么敏感。

    国师闭着眼睛,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滋润了嗓子后,她继续说:“这景楚王是当今楚太后胞弟,也是当今楚家家主楚直言的嫡子,在熙和三十年寒冬腊月时,景楚王妃怀胎九月,却因奸人下毒所害,在临盆之时血崩而死,母子一尸两命,因爱妻之死,景楚王受不了打击,运功时走火入魔,最后追杀那下毒之人到京城外的断亡崖,又被人设伏坠崖身亡,尸骨无存。”

    “生前少年英雄,死后人走茶凉,这件事所有人都为他而惋惜,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为了他而得罪了朝廷的人,这就是人心啊,不过景楚王倒是有一个好父亲和好姐姐,楚家知道人死后悲痛不已,花了三年时间将大大小小牵连于其中,无论是真凶还是帮凶的人,他们都找齐了罪名,抄了人满门,这也算是报了仇,让死去的景楚王一家能走的安心了。”

    沈长昀皱眉,一代英雄陨落,的确是让人惋惜十足,“景楚王之死的确是令人惋惜,不知这件事怎么和渡城扯上关系?而灭门……这个我在渡城听说过,那是渡城一位有名的大善人徐德乐勾结当地贪官,借以慈善之名收留了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儿,实则是贩卖孩童,这事被御史官查了出来,上报朝廷,先帝亲自办案,最后徐家和贪官最终落了一个满门抄斩的结果,你是说这两者?但是我查了徐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不过那时候……”

    “那时候,就是本座走马上任之时,想必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也肯定去查过,渡城查案之后紧接着就是新一任国师祭祀大典,”因为回忆起了往事,国师不由自主地就换了自称接过了沈长昀的话,“徐家根基深厚,满门抄斩,加上那些枉死地孤儿那可是整整四百条人命,先帝年事已高,时常有癔症发作,上一代国师驱祟无用,于是就让我坐上了那个位子,当符咒以身护国。”

    看着国师也就豆蔻年华的模样,胡丽娘掐指一算,心里面大为震惊,一时失态问了出来,“小师妹妹,当时你才多少岁?”

    国师淡然一笑,“三岁孩童罢。”

    胡丽娘,“!”

    云书生,“!”

    沈长昀,“!”

    这先帝禽兽啊!

    “这、这也太禽……过分了,”胡丽娘气愤的就往桌子上一拍,“让一个三岁孩童走马上任以身护国,那皇帝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良心被狗吃了?!简直扯淡!”

    云书生按压下心里的愤怒,出声提醒胡丽娘,“丽娘,慎言,这不是苏州,不是玉绣楼。”

    气上脑的胡丽娘啧了一声,看着云书生警告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好,而一边的沈长昀也没有想到这少女竟然会是以身护国的符咒,心里面也不是滋味。

    但是国师倒是平静,反而还很开心有人为自己抱不平,她继续说道,“以身护国,这可不是扯淡,先帝走的这一步不得不说是一个十分好的策略,他很成功的摆脱掉了癔症,不过我的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丢了官的上一代国师,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