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帐中,张辽只是气呼呼地低头饮酒,半天未曾出声说话。

    看着比自己还郁闷地张辽,郭嘉不由得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问张辽:“文远如此闷头喝酒,可是有什么心事?”

    “奉孝却是明知顾问了!如今我是没兵的将军,换作你,难不成还咧嘴大笑不成?”张辽翻个白眼给郭嘉,没好气地回答。

    “文远莫急,且听完嘉之一席话,保准能让你咧嘴大笑!”郭嘉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神叨叨地说道。

    “哦,愿闻其详。”张辽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

    “镇北军团麾下五军统帅,步骑皆精者何人?”郭嘉笑着问张辽。

    “要说这步战骑战皆为上乘之统领,大哥、三哥、四哥无人可与其匹敌。”张辽倒也谦虚,既承认关羽、赵兴、赵云三人的本领,又把自己排除在最上乘之列。

    “文远却是谦虚了,凭汝统领飞虎军、卧虎新军的资历,足可与人比肩,步骑皆精者岂能无你?”郭嘉十分肯定地说道。

    “谢谢奉孝谬赞!”被郭嘉夸奖一通的张辽心情顿时好转不少。

    “如今五军统帅皆有人选,唯独文远尚未任职,镇北将军不日将建龙骑军团,难不成你以为龙骑军之军长由国昌自领不成?”郭嘉一脸郑重地望着张辽,说出了此前张辽不敢想的一个结果。

    “嘶,你是说三哥准备让吾担任龙骑军统帅一职?”张辽的嗓音顿时提高一截,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郭嘉。

    “若说龙骑军统帅一职,除镇北将军本人之外,最合适的莫过关将军、赵将军和文远三人。然关将军为‘五虎之首’,乃镇北军团武将旗帜,岂能轻易深入敌后;赵将军如今率军震慑并州北部的辽东鲜卑和乌丸人,一时难以脱身;国昌虽然用兵如神,亦有霸王盖世之勇,然并州军民需其坐镇上党,统揽军政大局。如此说来,龙骑军统帅一职岂非文远莫属?”郭嘉条理清楚地帮着张辽分析了一番。

    已经被郭嘉说的眉开眼笑地张辽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果然如郭嘉方才所言,咧着一张虎口哈哈大笑不已。“哈哈,镇北军团将来最精锐的龙骑军将由俺老张统领,想一想都让人血脉喷张,激动万分哇!”

    “不过文远也要莫高兴太早,需知此职位虽然名头响亮、威名赫赫,但翌日战阵之上与敌交手,前后无援,孤军苦战,一不小心便会陷入绝境,非大智勇者不敢当!”郭嘉冷静地提醒张辽。

    “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自当凭七尺之躯建不世之功,生亦何欢,死有何惧?只要能让吾在战场之上纵横驰骋,此生再无憾事!”张辽起身,豪情万丈地说道。

    “好,为文远一句‘生亦何欢,死有何惧’满饮此杯!”郭嘉被张辽的情绪感染,也是豪气地说道。

    第二日,心情大好地张辽与手下诸位将领一一辞别,再三叮嘱大家要齐心协力辅助新任军长李进武抓好熊罴军的发展壮大。诸位将领心里十分诧异,看着张辽那压根不是装出来地高兴,都替张辽的神经粗大暗暗捏一把汗。只有方悦人老成精,从中嗅出了点什么味道,悄悄拽着张辽的手央求道:“翌日龙骑军挑选人手,将军千万手下留情,别把重步师的骨干全挑了去!”

    告别了熊罴军,上党慰问团向北而行,准备前往此行的最后一站五原城,那里是飞虎军军部所在。在三千熊罴军骑兵师士卒的护卫下,赵兴顺路来到了南匈奴人的驻地美稷,至于从马邑护送慰问团到离石的两千苍狼军,则是已经原路返回马邑了。

    不经人家于夫罗的同意,镇北将军便自作主张地将乌兰许配给了自己兄弟赵云,现如今估计都圆过好几回房了。为了不让此事留下后遗症,赵兴这次给足了南匈奴人面子,不仅带来了数目巨大的聘礼,还亲自前往美稷拜访于夫罗。按照某人一贯“贼不走空”的做派,估计是在打人家南匈奴年前曾经协助赵云防守白登至平城一线的两万匈奴骑兵的主意。

    听闻威名赫赫、杀人如麻的镇北将军带着重礼亲往美稷前来拜会于夫罗,南匈奴人既感到兴奋又有些害怕。“赵剃头”年前曾让人在美稷附近的“青泥洼”修建了一座大大地人头景观,事后南匈奴人都悄悄地前去瞻仰了一番。看过人头景观返回来的人,都是一脸土色,提到赵兴就不由地浑身直打哆嗦。如今“赵剃头”大摇大摆地来了,也不知道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南匈奴小王于夫罗拜见镇北将军!”接住赵兴北上队伍的于夫罗,十分利索地先向骑于一匹白马之上的赵兴行礼。

    “有劳单于亲身前来迎接!”端坐马上的作兴不温不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