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殳抬头看向不渝,又气又怒,心中满是悲哀。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渝竟是秦褚逸。

    他养在身边多年的人,竟是几乎将凌家灭门的人。

    他想起父亲当初拍着他的肩膀,满是骄傲地向他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秦褚逸,天姿了得,将来必是毕安阁的一大助力,你们要好好相处。”

    他想起秦褚逸生病时,母亲亲手做了汤圆让他送过去,说:“小逸喜欢吃甜的,吃了心情好,病也就好得快了。”

    他想起诗環在他回毕安阁时,拽着他的袖子悄悄将他拉到一边,满怀羞涩地和他说:“哥,我喜欢小师兄。”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发生在昨日,那么清晰。

    他们待他这样好,他怎么忍心?

    “为什么?”

    凌殳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意从心底传来,让他几乎窒息。

    “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待你那么好,还将诗環许配给了你。”

    凌殳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为什么?”

    不渝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眼眶便红了。

    “你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他们的吗?”

    “不是你吗?”凌殳立刻回道。

    “错了。”

    不渝说着,落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突然转身向角落处走去。

    然后将那张人皮拽了过来,丢在凌殳的面前,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是她。”

    秦褚逸从懂事起就没有见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