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只剩下恨的,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碎裂声戛然而止,殷离舟转身,目光落在了单明修的身上。

    “为何成了这样?”他问道。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单明修却很快明了,沉默片刻,回他道:“走火入魔。”

    不知是不是错觉,殷离舟竟在这句话中听到了笑意。

    疯了。

    殷离舟再不言语,转身向屋内走去。

    单明修定是和他那个傻徒弟待久了,走火入魔有什么可高兴。

    殷离舟回到房间,将房门关好,然后便将手中的帕子覆在了追踪铃上。

    明明帕子还带着温热,这破铃铛确却始终没什么反应。

    他想了想,又从茶壶里倒了些水在帕子上,挤出几滴血水滴在追踪铃上。

    然而它依旧稳稳当当地挂在他的手腕上,该响还是响,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殷离舟叹了口气,将手帕扔在了桌上,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难道还真得整点鲜血滴上去。

    一个破铃铛而已,竟还这般挑剔。

    但如果真是这样,他该怎么弄呢?

    总不能给单明修一刀吧。

    殷离舟想着,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桌上血糊糊的帕子上,又想起了单明修来,心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情绪。

    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单明修是扶黎带出来的,向来稳打稳扎,寡欲清心,连杀他时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手不抖。

    又有谁能扰了他的心神?

    又是那个杜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