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帅喊人家小名?”谭弘毅顿时来了劲,“这么说,总帅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啰?”

    “那当然,肯定非同一般。”罗中原也很好奇,“我妹妹和总帅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把小名告诉总帅,由此可见……”

    李虎现在没心情,看到这些人的嘴脸就来气,狗娘养的东西,当面称兄道弟,背后使刀子,没一个好鸟。几个人连续追问,他烦了,气呼呼地叫了一句,“我和她什么关系关你们屁事啊?”

    “难道你们是娃娃亲?”谭弘毅脸皮够厚了,他知道李虎为什么生气,依旧笑嘻嘻地调侃道,“你老爹是不是认识完颜阿骨打?你们是不是指腹为亲啊?”

    “嘿嘿……”李虎阴笑几声,本想损他几句,但心情委实太差,提不起兴趣,于是随口胡诌,“是啊,是娃娃亲,是指腹为亲,过两年我就要娶她了。”说完打马先走了。

    罗思南黛眉微皱,脸色有些冷,她追上李虎,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问了一句,“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李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罗思南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说了什么话?”

    “算了。”罗思南猛地拨转马头,走了。

    “莫名其妙。”李虎冲着她的背影摇摇头,搞什么名堂,今天她怎么变了?刚才一帮土贼肆无忌惮地说着荤段子,她也不发飙,现在追上来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没等自己细问,她又跑掉了,“哎,你还给不给我换药?”

    罗思南理都不理,打马如飞而去。

    “直娘贼,这都是什么世道?”李虎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结果家里人不是背后使刀子就是给脸色看,里外不是人。

    义军大营里贴出了一张告示,上面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很醒目。

    你别看大营里有十几万人,但识字的却寥寥无几,大家一窝蜂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议论个不停。这上面写着什么?有什么稀奇事?

    站在告示下面的士卒说话了,总帅说,凡能解决三千人吃饭者,赏他一个大官做,每月能拿到一份很诱人的俸禄,至于俸禄多少,揭榜者说了算。

    哇,还有这么好的事。众人一下子兴奋起来,有人瞎高兴,糊涂了,乱嚷嚷,我要去揭榜,我要去当官。

    士卒又说话了,揭榜不能胜任者,斩。

    “轰……”话音刚刚落地,人群一纷,都跑了。

    但这世上就有人不怕死,就有人敢铤而走险,你看,一个衣衫褴镂,面黄肌瘦,獐头鼠目,走路一瘸一拐的跛子过来了,他径直走到榜文前,伸手就要去揭。

    “哎,哎……”士卒急忙拦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脸鄙视,“跛子,如果饿昏了,你可以到一边先睡一觉,等到晚上稀饭煮好了,我喊你一声,你起来吃,吃饱了再找个地方凉快去,不要碍大爷的事。”

    “我呸……”那跛子张嘴就吐了一口浓痰,浓痰正好命中士卒的脸蛋,恶心死了,“狗眼看人低,我马上就是总帅府的僚佐了,你个狗娘养算老几,给老子滚开。”

    咦,不得了了了,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一个跛子都敢在这里撒野发飙。护榜士卒勃然大怒,一脚就把那个跛子踢飞了,“你个狗娘养的东西,走路不长眼睛啦,想找死啊。”跛子摔了个七仰八叉,还没等爬起来,那个士卒冲上去又是一顿暴打,“直娘贼,老子在家挨婆娘打,当兵挨上官打,在这里看个破榜还挨跛子打,还有天理吗?这都什么世道?老子打,打死你个狗娘养的……”

    他打得正高兴呢,周围人打抱不平了,扯着嗓子叫上了,“兵贼打人了,兵贼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