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琛冷峭一笑,“先前还有几分怀疑,不过现在看来,护国公当时对我说的是真话了。”

    林老太太不知君琛这话是何意,只戒备地看着他。

    君琛也不解释,幽潭一般的眸子里波光流转,诡谲莫测,“你们都觉得我会在乎那个身份吗?至始至终,我都只要一个君兮。”

    墙壁上的火把将精彩的影子拉得很长,君琛侧脸的轮廓在晦暗里模糊不清,一双清冷又妖治的凤眸里,似乎映着星辰大海。

    林老太太被他那番话镇住,好半晌才固执道:“你以为老婆子会相信你那些花言巧语?”

    怀里的人动了动,却没醒,只眉头皱得更深。

    君琛并不回答林老太太的话,调整了一下手臂的高度,让君兮枕得舒服些,雪袍极地,偏长的衣袂绣着暗银花纹,一举一动仿佛流行坠地。

    “您信或不信,都与晚辈无关了。君兮被您的阵法魇住,我先带她回去。”

    林老太太惊得一时间忘了言语。

    古越国的奇门遁甲之术,而今流传下来的已经不多了,南疆那边只知古越蛊术无双,却不知当年真正让古越成为诸国之首的,还是用在战场上的奇门遁甲术。

    她会的阵法,虽算不上高深,但若非内行人,是根本破不了的!

    何况考验古越圣尊的幻境,寻常人若是误入,只怕这辈子也醒不来了。

    林老太太本以为君琛找到君兮,是君兮已经自己破了幻境。可现在他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分明是在告诉她,那些阵法,是他破的!

    他为何这么容易就找进了暗室?

    而且对古越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

    这个少年人,到底是谁?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饭,可现在林老太太只觉得陌生得紧。

    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窜起。

    君琛抱着君兮与林老太太擦肩而过的刹那,留下一道清越得不近人情的嗓音,“忘忧蛊若真让我忘了关于君兮的一切,您只想到她借此断情,成为古越圣尊,您可还想过若是她过不去这道坎又该如何?”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闷闷的敲在了林老太太心头,让她身躯似乎都矮了几分。

    “我是为了兮兮好,你既然都知道了这一切,我不信你当初接近兮兮,就没有一丁点目的!”林老太太固执道,“你要古越冰蚕,拿去就是,何苦再纠缠我的兮兮?”

    “古越的确是个神秘又令人向往的王朝呢……”君琛清浅一笑,“我对古越也感兴趣,可是……我还没卑劣到要用一个女子去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