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絮。”梁砚书进了书房,正站在案前瞧他,那张与她有六七分相似的脸紧紧绷着,看着不大高兴。

    “大哥。”落下最后一点,梁绯絮抬手将毫笔搁在墨盘上,疑惑地瞧着他,“怎么了,何事惹你不快?”

    她说罢拉过他在棋盘边坐下,从不见他如此失落,这两月定是发生了什么。

    “父皇前几日让我去抓仇末,我没抓着。”梁砚书紧紧盯着她,盯了一会儿后又垂下眼眸,懊恼道:“他教我也有不少时日了,可我还是抓不住仇末,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大哥这么想便不对了。”她按住他搭在棋盘上的手,软言安慰道:“仇公公可是皇宫里的老人,能坐上大总管这个位置想必手段十分了得,你抓不住也正常,千万别轻易否认自己。”

    “可……”

    梁砚书正要再说,只听有人急急从过道上奔来,至书房外停住,“太子殿下,今早有人在宫门口丢下这封信后便走了。”

    “进来说话。”他从来人手里拿过信笺,刚看一行当即面色大变,忽地站起身问道:“可有人看清这人?”

    “没有,守门侍卫只看到信。”

    “哥哥,这信有问题?”见他脸色不对,梁绯絮跟着起身往信上瞥了一眼。

    “上头说,蒋鑫孔悬两位将军的家眷悄悄去了边关,仇末跟这两位私下有往来,而同时仇末跟孟苟也有往来。”梁砚书的脸渐渐白下,两道剑眉蹙得死紧,“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仇公公跟孟苟有往来?”梁绯絮拿过梁砚书手中的书信细细看了一遍,原本红润的面颊也一下子变得惨白,“看来孟苟并不打算放过天巽国。”或许,当年的事仇末也有一份“功劳”,只是她想不通,他们俩是在何时勾搭上的。

    她知道这信是谁写的。没想到,他竟回了都城。对,当年的事她有错,可最终的错并不在她,而在颐王,若不是他意欲夺位,如何会有这一出。

    他为何不回来听听,这个混蛋。

    “孟苟不放过天巽国?你这话是何意思?”梁砚书侧过头来,对上梁绯絮恍惚的神色便觉古怪,而他也注意到了一件事,“魏栖呢,他这次没同你一道回来?”

    “他眼下一定在都城里的某个角落,一定是。”她捏着手里的信纸喃喃自语,回神后一把抓着他的手求道:“大哥,你帮我找他吧,我要见他。”

    露出这般神情的妹妹梁砚书从未见过,而她如此是为一个太监,真叫他心里头犯堵,非常不是滋味。“嗯。”

    然而还没等梁砚书在城内找到魏栖,镇守边关的蒋鑫孔悬两位将军叛国了,并且已逃至劲武国内。

    孟苟登基不久,毕竟不是从太子之位上的皇位,朝中上下不服他的占了大半,谁知他铁腕镇压,直接下令将这群人推入大牢。

    为证实力,他亲自率兵攻打天巽国。有那两位天巽国将军相助,劲武国不费一兵一卒便连夺了四城,士气振奋。

    然而曲州城占地极优,易守难攻,孟苟连着几日久攻不下,折损人马也不少,最后只能僵持着。

    这消息传到都城,一大清早,朝廷里便炸开了锅,谁也没料到那两位将军会叛国,不仅叛国还帮劲武国攻打天巽国,简直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