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真相与她想的稍稍不同,但自己也并非没错,然而幼时的她哪儿懂人情世故。

    其实即便她不犯错,颐王也会生别的事,可自己犯了错,那么她与魏栖的纠葛只是更复杂而已。

    从御书房出来后,梁绯絮晃晃脑袋摆正心态去广阳宫见梁淳,二月不见,不知他的口吃症是否有所改善,按理说,他多多跟人说话定会比以前强。

    而今,广阳宫里的人气比她重生那会儿翻了一倍不止,此时梁淳正在庭院里练剑,魏栖临走时让李桑教他习武,李桑教得好,他学得也好,剑势行云流水,人似乎也长高了点,比她走时壮实了些。

    “二哥!”她进门后站在石阶上,笑盈盈地朝着他喊。

    动作一停,梁淳收剑欣喜回头,惊呼道:“绯絮!”他连忙扔了长剑朝她跑来,激动万分,如今的他比她要高出半个头了。

    “二哥,你长高了。”梁绯絮笑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能有今日她是真开心。一开始她对他好纯粹是为了不让他背叛天巽国,但后来对他好是真心实意。

    “你怎么回事,出去一趟下巴都尖了。”梁淳左看右看,激动的情绪缓缓褪下,接着,俊雅的五官沾了层怒意。

    “我没事。”她满不在乎地摇头,他如今的口齿可是清晰,“二哥,我已听不出你说话和正常人有何不同了,真好。”

    然而梁淳对此也不在意,他侧头看向大门,没见着某人,心底不由起了疑问,皱眉道:“魏栖怎么没在你身边。”

    听得那个名字,梁绯絮面上的笑登时如秋日红透的枫叶一般,被风一吹,倏然从枝头飘落。

    “他对你不好?”她久不回话,梁淳立马捡起地上的长剑,说罢便要往外走,“我去教训教训他。”

    “没有。”梁绯絮赶忙拉住他,眸中轻掠哀伤,无数纷乱涌上心头,她迟疑着轻声道:“他没有对我不好,他是走了。”

    “走了?”梁淳闻言一愣,难道魏栖死了?“绯絮,人死不能复生,你节……”

    “你说什么呢,他是离开皇宫不是死了。”不再看他,她转过身在石凳子上坐下,一说起魏栖,她眉间便染上了淡淡的愁。

    梁淳回身走了几步在她身侧坐下,随手将长剑扔在石桌上,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最重要的事是……”她放在膝上的两手慢慢收紧,仰头望着他道:“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便是圆满,你现在还变得这么好,太圆满了。”

    她不说,梁淳也不勉强,抬手示意一旁的宫女去准备饭菜,“妹妹饿了么,我们进屋用饭。”

    回到皇宫,一切照旧。

    两月不见,学堂里少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按以往的规矩说,未出阁女子才能来这儿上课,不在自然是嫁人了。

    想想还真有些物是人非。梁绯絮环顾一圈在位置上坐下,赵妍媃嫁人,所谓的小团体散了一半。

    下午只一节德礼课,讲课老师水平依旧,催得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