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迷迷糊糊吞下了药,睁开眼,眼神迷蒙地看着云紫衣。

    云紫衣:“……”

    四目相对,殿内诡异地安静片刻。

    云紫衣默默地把他扶着趴下:“公子服了药先睡一会儿,早上起来病就好了。”

    秦裳没说话,失神地趴在枕头上,没有一点反应。

    只是身体也没那么颤抖了,可能是因为清醒的缘故,不过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格外凄惨无助。

    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样。

    云紫衣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低低开口告退,很快就转身离开了帝宫寝殿。

    秦裳静静地趴了一会儿,感觉到空气安静得近乎死寂,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作僵硬地动床上爬了起来,忍着疼痛,一点点挪到床下。

    帝修注意到他的动作,抬眼看着他。

    “来……来人。”秦裳转头朝外喊了一句,看到有白衣少年进来,扶着床沿,虚弱地开口吩咐,“床上部换,换一套干净的……服侍主人就寝。”

    说罢,转身跌跌撞撞地就要往外走去,身形踉跄,浑身的冷汗从各个毛孔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很快又打湿了额前发丝。

    被吩咐的少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坐在榻上的帝修,见帝修没说话,便走进内殿换床褥。

    秦裳脚步不稳地走到榻前,冷汗遍布额头,他低垂着眉眼:“主……主人,属下待在这里扰,扰主人休息,属下回……回……”

    话未说完,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栽倒。

    帝修眉眼一寒,伸手把他捞住,敛眸看着他惨白惨白的脸,惨白惨白的唇瓣,还有脸上大颗大颗的冷汗,眉头终于细不可查地蹙了蹙,抬头:“不用换了。”

    说罢,把人又抱回了床上。

    白衣少年低眉告退。

    帝修站在床前,目光落在少年背后白衣寝衣上,不发一语。

    一抹鲜红的血迹格外惹眼。

    不知过了多久,帝修慢慢伸手,修长手指掀开少年的白色寝衣,入目所及是白皙脊背上道道凌乱可怖的野兽抓痕,严重的几道伤痕几乎可见皮肉翻卷,原本上药之后已经止血凝结的伤口此时又开始渗出血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衫。

    少年身段瘦削匀称,长期练武的身段紧致而线条流畅,腰部没有一丝赘肉,原本该是赏心悦目的一具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