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还有老婆孩子呢?我冷笑着说。

      其实不用包青山说,我也早猜到了几分。

      就他交代的那些罪名,绝对够枪毙了。

      知道会被枪毙还去投案,口口声声要去山里找人,那要么是别有目的;要么,要找的那人对他十分的重要,让他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

      包青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不住的哀求: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他们会那么无法无天,连警察都敢害。疯了,他们这是疯了啊!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救救我的老婆孩子。我该死,我有罪,可他们是无辜的啊。

      你是该死!毛队长冲了过来。

      不等他抬起枪,郭森就一个箭步过去把他的枪夺了下来。

      死在陷坑里的那名警察是刑警队的杜队长。

      当时六名警察进山救人,村民倒是‘配合’,但警察并没有在村里搜寻到包青山说的被拐卖的人口。

      后来村长说,离村子不远还有几户人家,让自己的大儿子和一个麻杆儿样的高个儿青年带他们去。

      警察们不知是计,到了这儿后,猝不及防的被两人合力推进了陷阱里。

      最先掉下去的是带头的杜队,下去就被木钉刺穿了大腿和腰部,是他强忍着痛苦,奋力把后续掉进去的同事推到一旁,才避免了更多伤亡。

      然而就在我们来的前一刻,杜队终于伤重不治。

      面对同僚如此惨烈的遭遇,别说毛队了,我都想把包青山和兀自昏迷的老大等人给毙了。

      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一言不发的走到山梁边,抬眼再看,上方那名警察还站在洞口,默默注视着被救出来的同事一脸的欣慰。

      我缓缓抬起手,朝着他敬了个我参加工作以来最标准的礼:杜队,走好。

      你说什么?毛队长和郭森等人疾步走了过来。

      我放下手,看了一眼死狗一样歪在地上的老四,涩声说:

      他们摆明是想要我们的命,老四早就埋伏在上面,如果我们不掉进陷坑,他就开枪。枪不会无缘无故炸膛,是……是杜队救了我们。

      在陷阱下面看清尸体的那一刻,我已经认出他就是山洞里的那名警官。

      他在生前救了自己的同事,死后还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