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过来,第一时间翻过柜台,朝着瞎子扑了过去。

      瞎子吓了一跳,从椅子里蹦起来,边躲边大声道:

      “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摁住他,扒住他眼皮查看。

      “什么情况?”瞎子有些慌乱的问道。

      被我撑开的眼皮子底下,眼珠子骨碌乱转。近距离看,黑白分明的眼球显得很有些诡异。

      可他的眼睛里除了一丝的惊慌不知所措,再就是恼火,剩下的就只有一坨眼屎了,却哪有什么活物。

      “你发什么神经?”

      瞎子挣开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我不就是想把这事从根儿上跟你说清楚嘛,至于动手吗?”

      我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来,用力甩了甩头。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这几天怪事不断,我都没怎么休息好,昨晚更是一夜没睡。虽然身体底子还行,但到底是人生肉长,精神头已经很不济了,倒是真有可能眼花看错了。

      人的眼睛里又怎么可能有活物……

      我定了定神,却又不自禁的想起大双说的话。

      稍一犹豫,我直接问瞎子:“你这次回东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啊?”瞎子嘴上说着,脸却偏向一边,右手五指弯曲,连着耙了好几下头发。

      看着他的反应,我心就是一沉。

      我对瞎子实在太了解了,正如他了解我一样。

      旁人不知道他的小动作意味着什么,我却是明白的。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关于“耙头发”这个动作的来历,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那次瞎子约我到他家喝酒,酒喝了没几杯,他就开始耙头发。

      我当时只觉得奇怪,就说他找我肯定不是单纯的喝酒,让他有什么事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