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水渊眼底有些复杂,最后轻声道“是。”说完,抬眸看了眼绯洛。

    修长的身姿起身拉过一旁末小鹿的手,“我们走吧。”这句留在喉咙里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后天等我处理完亓老爷子剩余的事情,就离开炎夏。”

    末小鹿呆愣愣地看着他,如麋鹿般大的眼睛已经蕴含眼泪,她就这样仰着脖子看着他。

    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声音有些沙哑,“云止的猜想是正确的?”她的眉头皱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她还能想起云柔来的那天,幕水渊与自己说的那些话,‘龙门开,大陆相位板块可能会发生重叠,时间也许会发生扭曲,那么来说一个死去的人进入另外一个人身体里,这种事情是可以发生的。云止就是怀疑这点,才找我去的。他想让我通过精神催眠来证实他的猜想。’

    “他的猜想是对的,你刚刚验证了,你看到了?”末小鹿揪着幕水渊的衣服,无助的望着他,嘴巴微张着大口大口地呼吸。

    幕水渊伸手把她揽入怀里,接着拦腰抱起,“上楼。”

    幕水渊的催眠术与一般催眠术不同,这是幕水行医录里学来的。

    能够进入被催眠者的意识里,看到被催眠者脑海里的画面,他们所见往往比被催眠者更见细致。

    就像是一盘磁带,催眠者可以随意调整进度、甚至放大缩小的去观察。

    末小鹿挣扎着想要下去,脚胡乱的踢着,无助的目光看向绯洛,眼眸中的星光一点点破碎掉。

    可绯洛已经呆住了,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没有灵魂的躯体。

    末小鹿绝望的叫着他,“绯洛,你说要好好待我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亓晟家里。

    “鹿儿,别闹。”幕水渊低沉着声音吼了一声,目光中全是心疼与内疚。

    “我好不容易等到……”末小鹿死死地揪着幕水渊的衣襟,像是揪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我好不容易等到的承诺啊……”

    “幕水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一口咬上幕水渊的肩膀,感到腥甜也没有松口。

    绝望的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像脱了线的珍珠,滴在幕水渊的肩膀上,灼烧着他的心。

    他是残忍,他早早就猜到。云止既然求他来证明,那就说明云止心中已经十拿九稳。

    他当初就是故意带着云柔来的,把该还回去的人还回去,把自己该带走的人带走。

    他就是这样残忍的打着这样的算盘来的。

    绯洛这时才有了反应,他呆滞得看向身边的云柔,拳头慢慢握紧,眼神中夹杂着喜悦、夹杂着内疚、夹杂着痛苦。

    如此复杂的眼神出现在他的眼中,如海般深沉、波澜不惊却暗藏着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