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家回来的路上,南希显得有些兴奋。《震旦王国是个很保守的王国,丈夫和妻子一起出门的话,一般都会保持足够的距离,以示礼仪。也只有那些不正经的胡姬,才会揽着男人的手光天化日在大街上行走。

    不过陈贤颂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因为前段时间,白芊心常挽着他的手在街上闲逛,现在人们一看到有个极期漂亮的胡姬,在挽详一个年轻人的手臂,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陈家的那个年轻人又在做糊涂事了,然后一看,果然如此。

    对于街上其它人投过来的异样视线,南希一概不理,她尽情享受着自己的心情,等回到老陈家,经过正厅的时候,发现陈田财居然在招待两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这两人陈贤颂也认识,法家的族长和他的女儿。

    见到陈贤颂,三人都站了起来,陈田财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陈贤颂身边的南希,而法家的族长和他身边的女儿,则更多是将视线放在陈贤颂的身上。

    陈贤颂对着南希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行。”南希点点头,看了一眼女士子便离开了。

    等南希离开后,陈田财说道:“老祖公,法家族长在这里等你也有一会了,说是有要事想和你谈谈。”

    “既然是要事,那就到我的书房里来谈谈吧。”陈贤颂记得法家族长的名字:“法正先生,这边请。还有这位小娘子,有礼了,同请。”

    法正依然还是那幅儒雅的模样。倒是女士子法晴的样子有了些变化,她穿着淡黄色的仕女锦衣,下身是淡绿色的襦裙,双手拢在袖子,发型也由原来的双马尾变成了单马尾,而后还绑了一条枣红色的红带,看起来一下子就由小女孩变成了青春气息逼人的待嫁少女了。

    虽然她打扮得挺漂亮。也很有礼仪,但陈贤颂还是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并非针对陈贤颂,而是似乎觉得做这些事情很浪费生命的感觉。陈贤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读懂了这少女的心思。或许应该说这少女的心思实在太好懂了。

    到了西院的书房中,陈贤颂请两人坐下,慧莲很是时机上奉上了清茶。女士子法晴盯着慧莲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样的举动自然被陈贤颂发现了。而后法正通过陈贤颂。也发现了自己女儿的异样。

    “你认识慧莲?”陈贤颂问法晴。

    法晴看了一眼陈贤颂,将自己的脸下垂,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嗯,以前曾和她游过诗会,不是太熟,但也算能聊得来。”

    其实但凡河洛城的大家族女子,多半都是相识的,因为河洛城每隔一季就会弄个诗会。或者赏花会,那时候才子佳人都会去游玩。而且也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场,所以一来二去,河洛城大家族之间的年轻子弟,多半都是相识的,当然关系好不好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法晴表现得很淑女,很有震旦王国女子的气质,和陈贤颂上次看到的她有很大不同。不过这很正常,很多时候,不少人在家中是一种性格,在外面又是另外一张面孔,就算是陈贤颂这样的人,到了外边,也得斟酌一下才会说话。

    况且一个女子垂头的话,那就代表了她不愿意多说。陈贤颂现在对震旦王国的礼节也略知一二了,他见状就将桌上的清茶推到了法正的面前,笑问道:“法族长,我这里只有粗茶一杯招待,还请别介意。不知道你亲自前来,有何指正。”

    “指正倒是不敢。”法正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和阁下你谈谈。我听说秦家已经和阁下达到了某些关系,所以我想,阁下能不能透露一点点内容给我们听,好让我们有所准备。”

    “准备?”陈贤颂显得有些疑惑。

    法正见陈贤颂一脸茫然,便说道:“秦家和我们法家关系匪浅,这事我想河洛城很多人都清楚。我们两家自两千多年前以来,就一直亲如兄弟姐妹,互通有无。秦家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会支会我们一声,但是这次,他们却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他们要投于你足下,我去问秦家大哥,他只是轻轻摇头,却不肯多言,只是说让我来见你,其它的他不能多说。”

    “所以你就来见我了?”陈贤颂轻轻点头,他明白法正的意思了。

    一对好基友开心地玩耍了两千多年,突然有一个人跑了,和去别人玩耍了,剩下的那个人自然会患得患失,心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去找好基友询问,结果基友却告诉他,让他来问另一个人,法正本来有些恼怒秦家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事的,但想想,老陈家最近正在做的事情有些不同凡响,便还是亲自过来了,至于为什么要带上法晴,也只有法正自己清楚了。

    陈贤颂喝了口茶,看了法正,问道:“我知道你们法家和秦家有千细万缕的关系,但我更想问清楚一点,你们法家为什么两千多年来尽出女士子,你们知不知道秦家的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