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顾盼又郑重‌看着他道:“贺筠,我还可以允你一个愿望,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只要你提出,我一定做到!”

    顾盼觉得贺筠好歹是个王爷,即使落魄,生辰只收到个破玉佩,自己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好在她早有准备没有叫上周舟他们,不然这些话怕是说不出口。

    贺筠笑‌起来,那眸中洗去沉郁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啊,我可是记住了。”

    顾盼自觉完成得十分满意,这才到门口招呼小二,小二立刻麻溜地端进一碗长寿面,喜道:“祝这位爷生辰快乐!饭菜一会就上!顾姑娘老早就来订了我们锦玉楼这最好的包间给您庆生呐!”

    贺筠看着顾盼耳尖通红,面上却不动声色,无声地笑了下,这才拿出些碎银子给了小二,道:“有劳小哥。”

    “诶!谢这位爷!祝您万事‌如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小二接了银子喜滋滋地道了谢,才退了出去。

    “喏,吃吧。”顾盼看着贺筠将玉佩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嘴快地说了句,“你不现在戴上吗?”说完,顾盼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你嘴那么快干什‌么!那么丑你还让人戴身上!

    贺筠闻声动作一顿,抬眼看着顾盼懊恼的神情,将怀中玉佩递过去,笑‌道:“既是你送我的,那就由你亲自给我戴上吧,”贺筠说完见顾盼似有些不愿,他垂下眼帘,抿抿唇,有些落寞道:“若你不愿,也就罢了。这总归是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有人送我的。我很是欣喜。”

    “我、我不会......”

    顾盼幼时还被爹娘打扮戴过诸如缨络珠花之类的女子之物,但长大从军不久,大夏就爆发内乱、诸侯割据征战不休,她枕戈待旦,穿衣打扮只求干净利落,有时甚至也顾不上干不干净。再加上时不时地长距离行军,她从未佩戴过玉佩之类叮当作响的东西。

    也就是这数年,大夏稳定下来,顾盼才有心思穿衣打扮,但这会子她已经是从一品的骠骑将军,即使是后来将兵权交出从军中退伍转入文职,她的衣食出入也自有侍女小厮操持,哪里用得着她亲自动手。

    贺筠看着顾盼轻咬着唇,暗道自己失策,忙道:“我教你。”

    “好,”顾盼本来不想答应,但是看贺筠神情落寞,她又于心不忍。

    包间内,劲装女子坐在凳子上弯着腰手忙脚乱地给身旁男子系着玉佩,男子倒是气定神闲,还带着几分调笑‌道:“将玉佩绕过腰带即可。”

    顾盼只觉得自己热气上涌,她这一路走来还是头一次与贺筠这般亲近,当下只想着尽快弄好赶快坐回去,哪知道简简单单的动作她越是弄不好。

    她都能听到贺筠胸腔内隐隐的闷笑声,不禁心头懊恼更甚。

    “这样,绕过来,”贺筠终是不忍顾盼这般为难,伸手握住顾盼的手,他的手指冰凉带着习剑的薄茧,而顾盼皮肤温热柔软。

    顾盼的手指蓦地被覆上一片冰凉,她打了个冷颤想收回手却被贺筠按住,抬眼看去,就见贺筠的黑眸清亮,里‌面满是她羞赧惊惶的样子。

    看着贺筠缓缓拉近距离,那呼吸间的热汽似乎都逼近了她的脸庞,顾盼一时间竟愣住了。满脑子都在想这个时候她应该怎么办,她好好给贺筠庆贺生辰怎么如今到了这个地步?

    “好了。”

    贺筠的声音响起,顾盼猛地回神,就见贺筠已经正襟危坐,腰间系着那块玉佩,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耍我!”顾盼这才坐回原地,怒瞪着贺筠道。